几人循声望去,不但见到了雍留,还看到了从他身后走过来的厉。
“首,首领。”
刚才一直在听祭司说话,乔和山才瞧见旁边的人,也不知道首领和雍留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两个,十日内的物资减半。”厉冷声说。
常念走到他跟前,不满地问:“为啥啊?因为嫌粪肥脏吗?他们不懂很正常,你是暴君吗?上来就扣人家口粮。”
厉伸手捞起他的一只手,放到鼻前闻了闻:“祭司说的没错,这粪肥果真没味道。”
常念被他的动作搞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他总觉得厉最近好像学会勾人了,像个男妖精似的。强撑着抽回手说:“别转移话题。”
厉看向乔和山,眼神没了刚才的温柔:“自己说。”
乔口齿利索正色回道:“首领让我们负责祭司安全,但有人过来我们却没发现,缺乏警觉。”
啊?是因为这个!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方面,所以之后也没有阻拦厉的决定。倒不是因为他是个苛刻的人,乔和山是厉的人,如何管理他并不想插手,只要不是重吏滥杀,未来的王要有说一不二的威严。
“如果还有下次,也就不用跟着祭司了。”
厉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威胁的意味,却让乔和山心里一震。跟着祭司的好自是不必说的,他们也是打心里想跟着祭司做事,所以这个差事绝不能丢。但两人多的话也没有说,只齐齐回了声“是”。
看着站在一边的雍留,常念这次回来就注意到了,他的手似乎恢复的还不错,现在已经不需要夹板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雍留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回道:“雁让我转告祭司,草木灰就放在粪肥的后面。”
“好的,我知道了。”常念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去忙了。之后又叫山将刚刚拿下来的一袋肥放回去,自己开始算两种有机肥的数量。
看着正在数袋子的小狐狸,厉无奈:“还不回去吃饭?”
常念却是回头惊喜道:“厉,没想到粪肥都这么多了,粗粗估算,差不多有五吨!”
其实想想也是,就家里的三匹马和两头驴一天的粪便都不止百斤。除去需要发酵的十五日往前数,到它们被带回来的那天也有二三十日,这样一算只收集的粪便就快一吨半了,粪肥还要按照比例混入扎碎的枯草,重量自然更重。另外,他还有十几只羊,加上部落的马和羊粪也产出了几批粪肥,有五吨也很正常。
五吨有机肥,正好够撒一百亩地的。
“嗯,粪肥有五吨了,所以祭司要不要吃饭?”厉无奈道。
“等一下,我去后边看看草木灰存了多少?”
现在延越的族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祭司大人收集的东西可多了,不仅上次弘让人从外面背回了马粪,平时也会有人收取几样东西。比如说炉子里烧完的炉灰、吃蛋剩下的蛋壳、收拾鱼剖出的鱼鳔等等,都是万万扔不得的。
打开一袋看,果然都是烧的透透的白灰。在部落收回来的炉灰需要筛分,没有燃烧充分的是炭渣,对土壤的改良起不到一点作用,只有这种白色细软的灰质物才是真正的草木灰。粗粗估算一下数量,应该足够随翻地撒到土里了。
关于肥地这块,他心里有数了,叫厉:“走,回去吃饭。”
午饭过后,常念只浅浅的歇了一会儿,便带人开始晒小麦。还好有盖房那会儿编的草席,现在铺到下面,正好可以防止地面返潮。
两千斤的麦子,铺散了黄灿灿的一片,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秋收呢。
打早上开始,他就和大伙儿一起干活。这会儿正顶着西斜的烈把麦子铺开,额头上的汗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到下面。
看着自己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