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打扫。
而隔壁她的床上用品,是时序在铺。
袁风一边铺床一边不服气地质问:“都是来支教的,凭什么你的待遇和我的不一样,我的床得自己铺,你的床就是校长亲自铺?”
祝今夏说:“那要不你去隔壁问问他,愿不愿意帮你一起铺?”
回想起校长落在他脸上刀子似的锋利目光,和那张又冷又臭的脸,袁风心道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既然是来体验生活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他撇嘴。
祝今夏这边看看,又去隔壁瞧瞧。
依然是她上次住的房间,时序已经铺好了床,正打电话让顿珠从他宿舍里搬两箱矿泉水来。
回头,两人视线相交。
祝今夏慢吞吞踱步进来,看着这屋里一切,“所以我人走了两个多月,你一点没动这房间?”
书桌还在,单人床还在,就连桌上她离开时收拾好的日用品也原封不动摆在上面,只需擦擦灰就能继续用。
她凑近了些,抬头望着时序黑漆漆的眼,大着胆子问:“怎么,睹物思人啊?”
时序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说祝老师。”他伸出一指抵在她的肩头,将她稍微戳远了些,淡道,“盘问我之前,是不是先好好解释一下,隔壁那位是谁啊?”
短暂的岑寂。
祝今夏眨眨眼:“隔壁那位?我搭档啊,一起来支教的老师嘛,你和他联系了大半个月,不会不知道吧?”
时序面无表情看着她,“是吗?”
她又恍然大悟说:“哦,还是你想问他和我的私交啊?我想想要怎么跟你说,我俩的关系比较复杂——”
不等她继续装傻充愣戏弄人,时序忽然俯身,面颊只差一点就要贴上她左胸。
祝今夏吓一跳,本能后退,又被他伸手拉住,他用手掌抵在她腰后,阻止了她的移动。
“别动。”
她心跳骤停。
前有狼,后有虎。
往后退会被他揽住,往前挪会和他的脸贴上,明明前后都没挨着,可这距离无比危险,稍微一动,就会万劫不复。
祝今夏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她磕磕巴巴,忽然之间气势全无,声音几乎被如雷的心跳声压过。
时序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下巴微抬,由下而上仰视着她。
那双眼睛漆黑透亮,最中心的瞳孔里淬了点光,因头顶的光线被她挡住,那点光忽明忽暗,像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翻涌的暗潮。
他勾勾嘴角,说:“听听看你有没有说谎。”
“……”
“继续说啊。”他懒洋洋地笑笑,“你俩什么关系?”
咚。
咚咚。
祝今夏确实说不了谎了,事实上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连走廊上的风也静止不动了,高原氧气稀薄,她来这半天,在这一刻才感受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高反好像来得有点迟。
祝今夏费劲地咽了咽口水,又一次闻见鼻端萦绕的熟悉味道,有草木的清冽,还有风的凛冽。
她不敢看那双过于夺目的眼睛,视线不由自主下移,越过高耸的鼻梁,在菲薄润泽的嘴唇上停滞片刻,再往下是喉结。
祝今夏不可避免想起了一个月前的夜里。
想起它是如何颤动的,像枝头的积雪,像山顶的雪松。
这个距离,不是接吻就是咬人……
“看哪呢?”
薄唇轻启,男人眼眸微阖,笑了一声。
她又不由自主跟着那声笑抖了下,余光瞥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