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今年不过二十又六。与他同龄的青年,多是刚刚成家立业。
但他远比同龄人要沉稳,举手投足间,满是无尽权势与无边富贵蕴养出来的矜贵从容,总让人下意识忽略他俊美的容貌。
此刻,他着一身天青色锦衣,除腰上坠着的玉佩、束发的玉冠,再无其它装饰。
这样简单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比实际还要年轻些。
半晌,霍翎垂下眼眸:“贵人为何会这么说?”
端王任她打量,见她长睫垂落,反倒轻笑出声:“我到常安县后,仔细看过霍世鸣的折子。”
“折子里,霍世鸣说,他最早起疑,是因为家人告诉他,家中店铺的青盐、茶叶成交数量,在短时间内大幅度上涨。”
如果不曾巧遇霍翎,端王未必会注意到这句话。
就算注意到,也未必会上心。
但在见过霍翎以后,再看这句话,端王几乎是下意识断定:这个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就是霍翎。
这个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让他有些诧异,又让他对霍翎更添几分兴趣。
这种兴趣,也许会随着时间推移、战事频发而变淡,偏偏前段时间,他在永安县令的折子上,又一次看到霍翎的名字。
永安县的赈灾工作做得极好。
端王本不必来此地巡视,但他还是来了。
……
霍翎眸中划过一抹亮光,仿佛有一团火焰自她眼底开始灼烧:“不错,确实是我最先发现了端倪。”
端王回神:“我能否了解一下,霍姑娘是如何发现不对的?”
霍翎唇角微弯,那双极漂亮的眼眸也跟着笑弯:“说书人讲故事,都能从听众那儿讨来赏钱。贵人难道还想从我这里白白套了话去?”
端王讶然,玩笑道:“我请姑娘吃饭?”
霍翎亦讶然:“我给贵人倒了姜汤,又为贵人带了路,贵人请我吃饭不是应该的吗?”
端王失笑:“是我失言。”
霍翎拿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道:“就算没有前面种种,难道贵人不愿为我破费?”
要说不愿,面前的姑娘绝对能立刻起身,如那日一般拂袖离去。
况且,端王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
他解下腰间玉佩,推至霍翎面前:“区区一顿饭,还谈不上破费。这块玉佩是我心爱之物,赠予姑娘,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霍翎轻轻望他一眼,在他右手撤走后,指尖按住鹿形玉佩,随手系到自己的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