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抽身止损了。
怎么忽然就非她不可了呢。
思来想去,或许只能归咎于人性本贱。
舔狗不舔了,他觉得别扭?
……反正她不是正儿八经的古代人,没那么看重名节,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尤其是她曾经还那么喜欢眼前这个人,他生得又那样的漂亮,慕朝游知道自己的死德行,对漂亮的人向来是没多少抵抗力。
到底是不吃亏的。
她魂飞天外,认真地想着事儿,手上的动作也富有规律。
王道容叫她给自己擦药本来便是存着些挑逗的心思,但慕朝游竟老老实实,一声不吭,认认真真擦出了后世洗浴中心优秀搓澡工的风范。
王道容:“……”
与慕朝游相处日久,眼前的女子固然清冷聪慧,但又时却有木讷迟钝宛如一只呆头鹅。
他有些不满她的走神,忍不住伸手探到她的手腕。
慕朝游怔了一怔,不解问,“王郎君?”
王道容柔声:“还叫我王郎君吗?”
慕朝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题是,凤奴这两个字,在她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实在说不出口,她憋了半天,方道:“我目下……叫不住口。”
王道容不自觉紧了紧握着她手腕的掌心。
……无妨,总归是自己乘人之危,强人所难,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也没必要急于一时,非将她逼到墙角。
“无妨,你不愿就不叫罢。”
……如此轻易善罢甘休当真是王道容的风格吗?
果然下一秒,便听王道容风度翩翩地建议说,“不若省去一个君字,改叫王郎如何?”
这是个十分诡巧的,打着擦边球风格的称呼,某郎的称呼虽然外人也可称呼,可女性也常常以这样的称呼呼唤亲昵的情郎。
慕朝游:“……”这还不如凤奴呢。
王道容见好就收,话锋一转,“朝游。”
“我说过,我身上伤疤,乃是你留下的印记。”
慕朝游:“?”
少年闭眸而笑,指尖一点点抚上她的额角。
慕朝游不太适应这样的亲昵。
“别动,容如今双目失明,你一动,我又要到处找你。”
慕朝游只觉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下一秒,王道容摸摸她的脸,在她额角落下个轻柔的吻。
少年素日清冷的嗓音,如此且含三分淡笑。
“如此一来,容也留下个印记,才算公平。”
眼前的少年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既不急切地吻她的唇,也不沉溺于一时的温存,恰到好处,便抽身而起。
徒留慕朝摸摸自己的额角,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人好会。
比自己会谈恋爱多了。
王道容细细感受着眼前人的呼吸、心跳,他看不见她,但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
若说不想多和慕朝游接触吗?
当然并非如此。
无数个梦里,他曾经热切地侵犯她。
正如蛇需得一点点怀抱、缠绕、绞紧心仪的猎物,才能慢条斯理整个吞吃入肚腹。
这是必经的忍耐,腹中越饥渴,就越要忍。
慕朝游收起手,想起王道容方才的话,猛然意识到一个从方才起就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你的伤……疡医怎么说?”
她不问倒好,一问又像一鞭子抽在王道容的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百味丛生。
自见到他起,她这时才想起关怀他眼上的伤势。
他强令自己不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和声说:“所幸眼上的伤只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