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越到后半夜越热闹,卡座音乐震耳欲聋。她觉得吵,索性去楼上包厢睡觉。
两杯酒喝得人不清醒,她闭上眼,脑子里混混沌沌响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江影来敲门,送徐行知的衣服。
她记得那衣服上有女生香水味,和江影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收下了。
毫无介意之色。
二十多年人生里,沈清央几乎没对人发过脾气。
无论什么事,她都能换位思考理解别人。
也觉得没必要。
可是这次,真的控制不住。
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没法说服自己看开。
包厢里隐约透着外面的音乐,沈清央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烦躁到凌晨一点,她准备叫个代驾回家。
下楼梯时撞见拿着手机来找她的裴亦:“我哥说西侧高架上发生车祸了。他从那儿经过看见车牌号好像是行知哥的,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沈清央脚步一停。
她缓缓扭头,盯着裴亦。
裴亦被她的神色吓到:“我哥说现场太乱他没看清,行知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但看救护车的方向是往北医三院去了……”
两点钟,徐行知拿到检查报告。
软组织挫伤,没动到骨头。有个人酒后醉驾,在高架上追尾一连撞了七辆车。
受伤最严重的车主现在还在抢救。
凌晨的急诊室闹哄哄的,徐行知靠着椅背等司机过来,手机没电关机,他也懒得管。
走廊人来人往,消毒水与血腥气弥漫。穿堂风吹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边。
他睁开眼。
怀里猝不及防扑进个人。
温热的眼泪顺着颈间皮肤蜿蜒。
沈清央紧紧抱着他,一开口哭腔跟着泄出来:“吓死我了……”
无法形容刚才的感受,巨大的恐惧侵袭全身,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害怕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徐行知。
徐行知有片刻的怔然,手扶上她的腰:“你怎么过来了?”
哭着喘了口气,沈清央确认眼前人完好无损,慢慢松开他。
她两眼通红。
徐行知抬手,指腹擦拭她的眼泪:“有新闻?”
沈清央缓了会儿:“不是,裴琛哥。”
他凝视她,手指下滑,改为摩挲她的脸。
良久,把人按到肩头,垂眼笑了:“哭什么,怕哥哥死了吗,刚才电话里不是还说不想跟我讲话了。”
不提还好,一提沈清央后知后觉丢人,从徐行知怀里离开,看到他胳膊上衬衣卷起,包扎好的纱布隐隐渗出血。
她拿起座椅旁的报告查看。
徐行知放下衬衣,套上大衣外套过来牵她的手。
沈清央挣扎了一下,没甩开。
快走出医院时,她接到徐行恪的电话。
“……喂,大哥。”
“清央,我接到裴琛的电话,他说——”
“已经没事了。”沈清央说,“徐行知没事,只是外伤。这么晚别惊动徐伯伯和琴姨了。”
徐行恪沉默一瞬:“你们在一起?”
她今晚心情大起大落,此刻情绪不高,无心遮掩:“嗯。”
“大哥。”沈清央提了一口气,“你也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代驾也到了。
徐行知用她的手机给司机拨了个电话叫他不必再来。坐进后座,这车沈清央开久了,车厢内丝丝缕缕浮着属于她的香气。
一开始,沈清央想坐得离他远点。
然而力气悬殊太大,她被徐行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