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些乱,等我再次扭头看向那个男人时,人群依旧喧闹拥挤,可是他也没了影。
田小英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在警察的维持下,围观的人终於有了些松动,谭老幺一瘸一拐地终於挤到了前面。在跟警戒的警察进行沟通过以後,他们几个人终於被放了进来。
老幺。赖樱花对着谭老幺说道:我找你说点事。
谭老幺抬眼看了看我,阴沉着脸,说道:我正好也要找你们。
找我们?!赖樱花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找我们什麽事?!
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谭老幺瞥了两眼附近的警察,拄着拐杖,带头朝里走去。
谭家芝看到谭老幺回来了,迎上前去,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什麽,他点了点头,脚步未停朝着地下室走去。
赖樱花拉了拉我,嘴里轻声说道:肆瞳,我知道你想干什麽,但是不要这麽冲动好不好?!警察已经开始通缉他了,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走吧,先跟姐去说正事。
赖樱花不由分说,拽着我就跟了上去。
我们默不作声地跟着谭老幺,踏入了他那间办公室。
一进门,谭老幺顺手打开灯,全然没有理会我们的存在,径直走向那把他专属的椅子,把拐杖一收,如同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般,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
他仰着身子,後脑勺抵在椅背上,双眼直勾勾地望向那黢黑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茫然,像是陷入了某种深邃的回忆或是无解的沉思之中,怔怔地出神。
赖樱花和我奇怪地对视了一眼,然後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并没有打扰他。
半晌过後,谭老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然後看着我们问道:赖小姐,你先说吧,找我什麽事?!
赖樱花看了我一眼,然後说道:老幺,杜文军已经知道了陈鹏头次输钱的事。
嗯。谭老幺面色十分平静地嗯了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是赖樱花带着惊讶的表情,把我告诉她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同时也把如果河沙的事情黄了,可能带来的後果跟谭老幺强调了下。
唉——。等赖樱花讲完了,谭老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同一件事?!我们同时一怔,好奇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今天杜文军已经找我了。谭老幺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地说道:他说老陈已经把我们想承包河沙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这个事情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赖樱花讶然地望向了我,我也听得有些发懵,因为这似乎和我带回来的信息不太一致啊?!杜文军是什麽意思?!
但是——。谭老幺又说话了,他接着说道:杜文军说,只需要答应他一个条件,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一个条件?!赖樱花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问道:他还提了什麽条件?!又要钱吗?!
他不要钱。谭老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缓缓地说道:他说,他知道我爱玩牌,所以,他计划组一个局,一起玩玩。
组局玩牌?!赖樱花的眉头皱了起来,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不会这麽简单吧?!
呵呵。谭老幺苦笑了两声,说道:肯定没这麽简单,他说,我只要把上次跟老陈一起玩牌的人都带上,这个事就算成了。否则,少一个人,都别想拿到采沙权!
这其中也包括你——!谭老幺把身子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握拳撑着下巴,抬眼看向了我。
包括我?!我倒是没有赖樱花那麽惊奇,因为杜文军当时跟我说过,到时候他会通知我的。我心里暗暗想道:看来,杜文军是想准备在牌桌上替陈鹏报仇了,不知道他具体是怎麽计划的?!毕竟那个张强还是有些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