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用病中沙哑的声音问:“你确定皇后娘娘说的是,二公主要去天章阁念书?”
季二夫人应是。
别人不知道天章阁是什么地方,肃亲王自幼生活在宫中,还能不清楚吗。
在太|祖、太宗时期,只有储君才能进天章阁读书,后来逐渐放宽了要求,但也从来没有公主进天章阁的先例。
为什么呢?
因为从皇宫的规划图来看,天章阁所处的位置是在前朝,而非后宫。
让两位公主涉足前朝,但又不是让她们干涉朝政、对朝政发表意见,只是让她们去前朝念书……
朝臣连反对都不好反对。
谁叫陛下只有这两个亲生女儿呢。
自己的侄子都能进天章阁念书,亲生女儿却不能进?
朝臣要是真跳出来反对,陛下该作何感想。
这一步棋,当真巧妙啊。
肃亲王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儿子和儿媳,只是道:“皇后娘娘让二娘子去当公主伴读,是二娘子的体面。”
季二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有些弄不明白的是:“我看娘娘对三郎不是太亲近。”
肃亲王道:“这才是皇后娘娘的高明之处。”
皇后娘娘才刚进宫,位置都还没彻底坐稳,她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出了对三郎的亲近,除了引起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警惕,什么都做不了。
但她让二娘子进宫,既能维系她与肃亲王府的关系,又不会引得端王府和柳国公府恐慌。
至于日后之事——
陛下春秋鼎盛,倒不必急在一时。
***
正如肃亲王想的那样,在听说季二夫人带着三个孩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时,不少人心里都很有些想法。
但很快,又有消息传出来,皇后娘娘将季家二娘子点为了公主伴读。
大家对季家三郎的关注,立刻转到了公主进天章阁念书这件事情上。
不过,不管大家心里在想什么,都不好说出来,更不可能进宫里劝诫帝后,打扰帝后过年的兴致。
霍翎与景元帝在宫里待到大年初三,就一起去了西郊山庄,直到大年初十才回宫。
出了元宵节,霍翎在皇宫的第一个春节就算过去了。
给公主挑选公主师的事情也提上了章程。
不出霍翎所料,陆杭这个老狐狸是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表示愿意担任公主老师的人。
另一位公主师,景元帝点了国子监祭酒。
与陆杭不同,国子监祭酒对于担任公主师一事,是很有些不乐意的。
这份不乐意,就体现在他给两位公主讲课时,几乎是完全照本宣科,也不管两位公主和伴读们听不听得懂,时不时就是一番引经据典、高谈阔论。
小姑娘们得了长辈的叮嘱,都在好好听课,但这国子监祭酒的课,她们是听得昏昏欲睡。
大公主性情温和,只当国子监祭酒喜欢这么上课,二公主却颇为不满:“他要是就这水平,还能当上国子监祭酒?那不是在误人子弟吗。”
国子监祭酒也是季渊晚的老师,二公主私底下找了季渊晚,好一通旁敲侧击,问国子监祭酒平日里是怎么给季渊晚上课的。
季渊晚压根就没想到二公主是来套话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国子监祭酒给季渊晚上课时,也时常引经据典,但显然比较照顾季渊晚,课程都是为季渊晚量身安排的,不会太超出季渊晚的理解范畴。
二公主气得回去找贤妃好一通告状。
贤妃安慰女儿:“这国子监祭酒是个老顽固,你与他计较什么。”
二公主不高兴母妃的态度:“母妃怎么和皇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