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音像店里租来的碟片,开头不都有那句话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祝今夏眯起眼来,“所以你是想说你压根没注意到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全是我自己异想天开,对号入座?”
“不然呢?”
“哇,时序,你这人可真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过奖。”时序挠挠耳朵,怡然自得。
“谁夸你了???”祝今夏叹为观止,“我可真羡慕你的皮肤,保养的真厚!”
“是吗,谢谢,可能是天生丽质。”
“……这也不是在夸你!”
……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
骂的人没生气,被骂的人也乐呵呵,话里话外听着凶,细听全是没营养的三岁小孩拌嘴日常。
路边的行人散着步,远处的彩虹桥上车来车往,城市立交桥下,沱江的一处分支轻快地流淌而过,和金沙江相比只稍显矜持了那么一点。
天上圆月一轮,穿透云层静悄悄瞧地上的人,夜风嫌它太猖狂,又将流云吹拢,轻纱一般遮住月亮的眼。
良久,祝今夏打了个嗝,扭头一看,发现时序把她剩下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这人就是个当泔水桶的命。
祝今夏又白他一眼,“你看你,这会儿看着,人都年轻不少。”
“怎么说?”
“专家表明,贫穷可以使人变年轻。”祝今夏摸摸肚皮,“将来你老了,就能听你子孙后代出门吹牛,说我爷爷是宜波中心校的校长,今年七老八十了,出门抠得跟个孙子一样。”
时序笑得肩膀都在抖。
他把餐盒收起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回来站在长椅前,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她翘在半空毫无形象的二郎腿。
“干嘛?”祝今夏酒足饭饱,像个二大爷似的瘫在那,很是放松。
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点笑意低头看她。
“我说祝老师,大家可着劲给你找第二春,那你挑到能看上的人了没?”
祝今夏抬眼打量他,嘴角一弯,不徐不疾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饭后闲聊,随便问问。”
“那你别问。”
“……”
片刻的岑寂。
“就说有还是没有吧。”时序笑了一声,从裤兜里把手拿出来了,眼睛漆黑透亮,像今夜天上缺席的繁星。
祝今夏哼哼唧唧了一声,看他直勾勾盯着她,感觉胃口也吊够了,这才翘着嘴角说:“没有。我眼光可是很高的,路边的阿猫阿狗轻易看不上。”
时序笑了,“要么随随便便收入七位数,要么家里有岛,这也叫阿猫阿狗?”
“校长大人不是清华毕业的吗,没学过富贵不能淫的道理?”祝今夏嗤之以鼻,“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千金难买我乐意。”
说着,又翘起嘴巴哼了声:“破学校,一个让我起色心的人都没有,起杀心的倒是不少……”
时序又笑了。
入秋了,夜风微凉,路边的树杈子被吹得簌簌作响,像在奏乐。
祝今夏抬眼,冷不丁看见时序蹲下身来,老神在在伏她面前,这么一来,他们的视线倒是完全齐平了。
她心跳一滞,听见他问:“那我呢?”
……?
“……你什么?”
“祝今夏,你现在看着我,是起杀心还是起色心呢?”
时序弯弯嘴角,像是随口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除了说完这句后,他一眨不眨,安安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神,像无声的夜河,寂静而势不可挡地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