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啊。”
刘穆之的目光扫过了檀韶,朱龄石的脸:“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檀韶咬了咬牙:“我二弟三弟现在还在道规哥那里,生死不明,我恨不得明天早晨就打冲锋攻下广固,再回去早点平定妖贼,我想,大石头也是同样的心思吧,想知道小石头是不是真的投敌了。”
朱龄石点了点头:“不错,要是他真降了,我会亲手杀了他,如果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一定要问个清楚。这是我刚才就说过的事。但是,不攻下广固,我们都回不了家,刘希乐若是挡不住妖贼,那一切都晚了,张纲原本也是出身于天师道,在郁州之战时就没少杀伤过我军,这回又投了南燕,逼一逼他,谈不上伤天害理,就算他娘真的给燕军杀了,也没什么对不住他的!”
刘穆之点了点头:“你们都先下去吧,这事我跟寄奴要好好商量下,不过,很快就会出结果。”
四将相视一眼,行礼而退,当他们的身形都消失在帐外后,刘裕身后的帐门轻轻掀起,一道光线,洒入帐中,转瞬即没,伴随着淡雅的兰花香气,却是一身皮甲的王妙音径直而入,就在刘穆之的对面一个小案后,盘膝坐下。
刘裕站起身,说道:“妙音,你还是坐这个位置吧,让人看到不太好。”
王妙音微微一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现在这里的,是北伐军的军士苗影儿,不是什么大晋的皇后王神爱。你是三军主帅,最后的主意也是你来定,就别再跟我争这事了吧。”
刘裕点了点头:“时间仓促,也不说这些了,直接进入正题吧,张纲,到底要不要去巡城?”
刘穆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寄奴,其实你已经有了主意,你是同意让张纲去巡城的,不然,你刚才也不会一言不发,对不对?” 王镇恶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军人,是战将,双手之上,鲜血累累,哪个手下不是有数十条人命?就算是作为文吏参军,指挥大军作战,兵法,算计,也是杀人成千上万,要是怕什么有损阴德,受报应,那就不要从军,学那些世家子弟们,天天吃斋念佛好了。”
刘穆之的眉头轻轻一皱:“好,我不跟你说阴德这事,你刚才当着全帐将校的面说了你的想法,就不怕这些话传到那张纲的耳朵里,就不怕他真的宁死也不巡城吗?”
王镇恶淡然道:“我们有军纪,这中军议事绝不可以外传,虽然有些人会不经意地说出去,但至少也是要几天之后的事了,至少今天或者明天,张纲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至于以后,只要他在杀母之恨之下努力把所有的本事贡献出来,甚至为了加快攻城的速度,把那些机甲之术传给我们的工匠,那也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就算愤怒,又能如何呢?”
朱龄石的眉头一皱:“好你个王镇恶,这种损人的招数,说起来居然面不改色,我虽然也用兵狠,但跟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啊。”
王镇恶平静地说道:“用兵狠不狠,无非就是为了争胜而已,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也不想用这招,这就是上次胖长史阻止了我后,我就没有再提,但是今天江州的败讯传来后,我不得不提的原因。”
檀韶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因为现在南方出了事,所以你要用这种办法尽快破城吗?”
王镇恶看向了刘穆之:“胖长史,现在的情况我想你和大帅比我更清楚,无忌哥和道规哥是大晋留在南方的两根支柱,为的就是镇守荆江,南镇妖贼,北防后秦,而豫州或者京城的希乐哥,那是不能指望的,倒不是因为他没这个本事,而是他会想方设法地抢功,争功,要他坚守不战,几乎是不可能。”
“现在无忌哥已经败死,而道规哥那里完全给切断,又面临多路敌军的围攻,自保都算是谢天谢地,更不要说阻止妖贼了,一旦希乐哥那里给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