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翩翩好彩蝶!瞧瞧你这身条,停下来是蝴蝶花,动起来那是花蝴蝶……」
袁不语跟周玄耍起了宝。
「老袁,你正经点,夸姑娘的词你拿来夸我?来,找你有事。」周玄朝袁不语招手。
「找我有事你不能进来说?」
「不能。」
「咋的?厨房里放狗咬你了?」
「姐姐给我缝的新大褂,别在厨房蹭脏了。」
「……」袁不语。
脱了外套,袁不语去了厨房门外,问:「你找我干啥?悟出第八炷香的手段了?」
「没有,我就问问,上次你改我声线的变声法,能不能教我一下?」
「教你可以,但用气改声的法子,窍门不好掌握,得练一两年。」
「没有速成的办法?」周玄问。
「有啊,你要只变一种声音,就能速成。」袁不语说。
「那我想把声音变得沙哑些,沉稳些,咋整?」周玄说。
「就是云遮月的嗓子呗?」袁不语懂行的。
「就那种。」
「通过感知,把气从这儿运到这儿。」袁不语先点了点周玄的丹田,再指了指他喉咙最下方的位置。
周玄试了试,发现是真管用,没有他听过的云遮月那麽有磁性,但比自己的原嗓好听得太多。
新嗓子新大褂,预备妥当了,五点半,周玄就被周家班人簇拥着,等候着黄家轿子。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众人探头,就见一队黄皮子穿着红褂子,吹锣打鼓,朝着周家班的场院浩浩荡荡走了过来,后头跟着一顶八抬的大轿子。
到了跟前,黄天风拉开了轿帘:「请先生上轿。」
周玄刚坐上去,黄天风就嗷嗷喊了一嗓子:「小的们,游起来。」
八个轿夫一点也不稳当,故意把轿子摇得跌宕起伏,图的是个热闹,往周家班的外院小跑去。
「黄管家,你们是不是走错位置了,那是我家。」周玄有点乐。
「没走错,我们这轿子得绕着您的院子绕上三圈,叫游龙三转,得给你多唱几个响。」
唱个响,是平水府请说书先生的小门道——在说书先生的家门大街高声叫嚷「请某某说书先生到某家一聚」,街坊邻居便知道这说书先生有名气了,被大门大户请去讲书啦。
简单说,就是迎接的队伍帮说书先生撑撑门面,这本来是件出彩的事,但周玄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请周玄先生到黄家莲花庙一聚。」
周家班的人跟着起哄,小福子叫得最开心:「少班主,你今天要出名啦,少班主加油。」
徐骊抓了糖果往天上撒,引得一群小孩子去抢,余正渊等轿子游到外院的土场角落里,则组织人放炮,整得比过节还喜庆。
但驾驭着尸体的黄天风,却将脑袋伸出了男人肚子。
它仔细嗅了嗅,似乎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轿子连游了三圈,去了莲花庙。
……
莲花庙的规模中等,寺庙的院子排了四十来桌筵席。
头六桌都是黄家人,大大小小的黄皮子,穿着喜庆衣衫端坐着。
第六桌都是黄家小辈,它们对席面上的菜肴毫无兴趣,一个个心猿意马的往门口瞧,等着心心念念的说书人。
莲花娘娘则坐在院子角落打盹。
她的身躯巨大,小山似的,像个极其肥胖的肉球,身子并无毛发,只挂了满满当当的小肉瘤,稍微动动身体,数不清的肉瘤跟着晃。
几乎所有的肉瘤表面,都有未成形的黄皮子脸,瞧起来就狰狞不堪。
唯独胸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