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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解衣 (3 / 4)

怨怒,误打误撞被谢袭容放过,可是同样的话,绝不能再说第二次。

无论如何妄议太子都是死罪。谁晓得长公主今天再听到怨怼之言,会不会直接按律办她?

她望进那笑意讥讽的眸,光摇眩生花。

在明目张胆观察他?

谢袭容捕获她的心思,音调骤然沉冷:“想起来了?”

“嘶!”

棋子划过之处,皮肤和玉的质地轻触,筋脉骨骼瞬间被注入沸水般,钻出剧烈的疼痛。

她疼得闭紧眼,下意识蜷缩手心,拢握住谢袭容施罚的手指,试图阻挠力透血肉的痛感。

谁叫她来的不巧,父亲戎马半生,恪守君臣礼义,为女儿豁出老脸求来的婚旨,她岂敢冒风险表露一丝不满?

婚约这块烫手山芋,她轻易不能摆脱,侯府也没资格变卦。

先受着吧,僵持两个颤栗后,她重新展平细嫩的手。

对上长公主清冷的笑眼,她忍痛温让:“那时是乔笙口出狂言了,少年人痴心,赌气吵嘴也是常有的,殿下见笑。”

谢袭容犀利透彻,嘲她:“这点破理由需要编这么久?好没用。”

沈乔笙哽住,弱弱坦诚:“乔笙确实很没用,总想安生一隅,却是处处被欺负打压,害了母亲,如今再要争的话……”

她没说假话,本就不打算干涉权谋,更没想过借刀杀人。

只不过她唯一能信任的上位者,是谢袭容。

大树底下好乘凉,谢袭容很明白她话里想求靠山的意思。

“那就专心辅佐你的未婚夫婿。”

“有了未婚夫…就不能和殿下做朋友吗?”

“本宫对太子之妻没兴趣。”

“殿下若有顾忌,我们瞒着太子就是。”

“……呵。”

谢袭容无语冷笑出声。

再次打量她,板直手掌,眼神满是波光动人的希冀,膝盖支撑不住,连带整个身子抖得左摇右摆。

谢袭容松手,颜色不明地淡侃:“你从头到脚都是东宫赏赐,还说隐瞒过太子与本宫交好,不是吃里扒外?下去。”

原来殿下在意的是这个。

沈乔笙思索,没有即刻起身,而是抬手解开了颈边的系绳。

毛绒披风顺着肩头滑落,堆叠在腿边,紧接着头上珠光宝气的钗饰被她利索拆下,不心疼地和披风丢在一堆,发丝牵扯微乱。

谢袭容冰若寒潭的面色有一寸龟裂:“你在做什么?”

“脱衣裳,脱掉东宫赏的衣裳,望殿下心欢。”她回答着,

指尖纠结腰封的锦扣,素采综裙松散,外衫开敞,露出里面浅云色中衣,贴合纤盈的腰身。

她说要脱衣服讨他开心。

见了鬼了。

谢袭容几乎气笑,无名火闷在胸口,腮颌浮现后槽牙咬紧的肌理。

那头沈乔笙已把腰封摘下,出门前贴身带好的经文随之露出。

她捧起来,抚平上面褶皱递去:“对了,我特意带来《圆觉经》想献给殿下。”

经卷由黄帛仔细捆扎,明晃晃的,被她纤白的手举起。

上头泛出片缕的禅香,一闻便知布料浸过优昙夜露,再以蓬莱松枝薰干,工艺简单,却费时耗力,可见珍重。

谢袭容皱眉,眼锋剐上她层层细裹仍不及一握的腰。

她衣衫不整捧着经书的样子,真刺眼。

还有她轻轻瑟缩的肩骨,体态如此单薄柔软,玉样的纤白脖颈弯出一个脆弱弧度,身量线条如此具有韧性。

都刺眼。

“早时太后娘娘生辰,乔笙带来的经文不慎落地脏了,恐对神佛不敬,归家后日夜重新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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