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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解衣 (2 / 4)

长”字。

沈乔笙总觉得,长公主是在意自己女子身份的。

‘三’迟迟没等到,她的腿肚子有些打颤。

寂静在她渐快的心跳中拉长,惶惑思绪被门扉中的冷淡声线攥住:

“你来。”

听不出情绪。

这下好了。

见效了。

完蛋了。

沈乔笙咽下犹豫,挪动小步,一瘸一拐接近内间。

推开门,高堂霍然灯明火亮,满壁金佛与千盏烛华交辉。

谢袭容墨色淋漓的长发垂地,衣袍铺展曳逸,分明席地坐姿风流跌宕,气度却高于穹顶神意,透着威压。

沈乔笙低头挽起披风跨过低槛,始终不敢抬头看长公主的面色。

豁出去了,却不大敢面对。

如果殿下真的被惹恼了,会不会先在她身上施展那些恐怖手段?

谢袭容松指随意丢落一枚饵,棋子就弹跳着滚到沈乔笙脚边停下,碰到她的脚尖,令她顿步。

沈乔笙俯身拾起这颗棋,小心翼翼来到谢袭容的棋盘前,蹲下乖巧地摊开手掌。

谢袭容瑰丽如曦的长眸在审视她。

她裹在白兔毛绒边柘黄披风里,发上繁复的头饰琼花层层,恰衬出一张淡粉的素面,干净似拨花照见水中月。

一双眸含蓄着江南湿漉的雨,潮润润的无辜,撑起胆子仰头,直视而来,剔亮水灵的眼波中,有落花飘游。

她长久地坚持抬臂,就算手膀泛酸也不放下。

和一只不会动的漂亮瓷娃娃没有分别。

谢袭容动作,握上她展开的手掌,拇指腹准确扣按在她掌心的棋子,其余四指同样匀长有力,将她的手背完全包裹。

然后突然施力,拉扯下去。

沈乔笙惊然轻呼,不容抗拒的牵扯感带她前倾,身体失去平衡,扑跪在硕大的苍相棋盘上。

空手堪堪支撑重心,袖幅绽开,拂落一地黑白玉子叮咚。

两人的距离极速缩近,谢袭容依旧闲雅,拿捏着她冰凉的手不放,停靠的姿态未见半分摇晃。

视角被迫压低,沈乔笙抬起头,视线顺着自己朝上的腕心,不慎,涉入那双夺魂掠魄的眸。

谢袭容霞姿月韵,螓首蛾眉银海目,肤白靡腻不见一丝暇痕,五官风波流转,又于细节处锋刃分明:

浓绒长眉隽雅上挑,若雾中烟柳,山根眉骨流线清晰峻厉,嵌入溶洞幽潭一般旷谧的双眸,潭影偶然折射岩壁上,粼火的梦光,照近细看,却将人吸入暗涌危境。

檀韵浸身,是此间绝有惊鸿艳影。

仿佛一条皈依山佛门前,无邪亦无心的精魅。

沈乔笙看得一时忘情呆怔。

“说话。”

妖精开口,沈乔笙尤若被音钵当头敲醒,低下头“殿”字还没出口,谢袭容又一个命令追来:“抬头说。说本宫该夸你无畏,还是罚你愚蠢?”

话音好似随手拨乱锦瑟五十弦,铮鸣杳杳。

沈乔笙无措,听话地抬头,心颤着眉眼伏低:“乔笙自作聪明。”

“那就是该罚。”谢袭容并不抬举她。

手心传来丝丝沁意,但见谢袭容指节微移,拇指推动黑棋又灵巧勾回,在她掌心缓慢滑游拨弄。

微凉玉润的触感。

“既要家室和睦,又要匡扶太子,你倒是在太子妃位上如鱼得水。”

仿若盘玩一样物件,沿她掌纹行走描摹。

谢袭容晗笑睨着她不安的脸,浑不经意,“那么究竟有谁,在本宫面前骂过谢冠狼心狗肺呢?”

沈乔笙张口结舌。

同样的佛堂,情急下显露对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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