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轮到老爷自己开口了,却连她还不如,竟叫沈瑛三言两语说得失态了。
何氏想到这,转头跟沈珍交换过眼神,发现他眼里跟自己是一个意思。
于是何氏向沈珍努努嘴,示意他开口说两句,别让沈耀祖在这继续丢人了。
沈珍会意,立即接过话题:“大哥,三哥,你们也看见了,这次被贬对父亲打击确实很大,而且外边没一个人愿意帮他说话了。”
“现在能指得上的,只有你们两人。你们若是都畏畏缩缩的,父亲就真的不知该找谁了。”
沈珍平常喜欢背后使坏,今天却少见地把话挑明了说。
当然,沈珍话里话外还是透出一股蔫坏的劲,比如他不知不觉间,就对沈瑛、沈珙来了次道德绑架,好像他俩现在必须对沈耀祖负起全部责任一样。
沈瑛当然不吃这套。
道德绑架他见得多了,就没哪一次能把他成功绑架的。
“四弟,今天是父亲找我和大哥有事,父亲何曾允许过你开口?”
沈瑛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你沈珍又算哪根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沈瑛的话差点把沈珍噎死,而沈珍反应过来后,刚准备开口又被沈耀祖阻止了。
“好了珍儿,父亲在和你二哥谈正事,你先别急着说话。”
沈耀祖有些焦急地说道,显然是急于希望沈珙、沈瑛能松口,生怕沈珍和他们俩起了口角误事,
“不过珙儿、瑛儿,刚刚你们四弟话说得是急了些,可终究也有几分道理。为父现在的确是除了你们,没有别人能指得上了。”
沈耀祖话音落下后,屋子里再度陷入沉默。
其中,沈珍是被沈瑛白白怼了一通,又被沈耀祖止住不能回嘴,正感到窝火生着闷气。
何氏则是内心抱怨沈耀祖胳膊肘朝外拐,不帮沈珍说话,又不好多说什么。
沈瑛和沈珙兄弟俩,则正在沉吟当中,拿捏着待会拒绝沈耀祖的尺度。
“父亲,万事都有由头。你要先告诉我们,这回是谁拿主张罢了你的官?”
短暂的沉吟过后,沈瑛盯着沈耀祖,开口问道。
“是户部左侍郎靳原,他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在光禄寺卿给我打出极佳铨叙结果的情况下,硬生生降了我的职。”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得罪了他!”
沈耀祖说到最后满脸悲愤,再度沉浸入悲伤中。
沈瑛见此不觉同情,只觉好笑。
沈耀祖平常得罪人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其实他要是别那么热衷于交际,为人老实本分点,可能现在已经凭借出身,混到了个三品闲职。
偏偏沈耀祖人菜瘾大,整天忙着拉关系,最后操作越多,局面越糟。
沈瑛想到这,内心默默摇了摇头,并想好了待会的拒绝措辞。
“户部侍郎靳原?即将荣升尚书的那位?父亲,若是他点名将你降职,那恐怕我的老师也无能为力了。”
“须知六部尚书,那可是连阁老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所以关于请我和大哥帮忙什么的,父亲就先别想了吧!现在这事托谁都不管用了。”
沈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他只是听过靳原这个名字,所谓升为尚书的消息,是他即兴编出来的。
可沈耀祖却被他的话吓着了。
什么,靳原即将荣升为户部尚书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是不是太闭塞了?
沈耀祖内心发出灵魂三问,且越往下想越是害怕。
靳原现在身为户部侍郎,已经能轻松地将他一把拉下马。这他要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