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皇宫,但知道太孙府离这不远,来回两刻钟便足够,一个时辰似乎有些晚了,猜皇上想让他多打听太孙妃的事儿,点头,“是。”“走吧。”
谢邀目送他离开后才驾轻就熟的去了庄府,因在守孝期,庄府的正门关着,谢邀绕到侧门,叩了叩门。
“谁?”
谢邀清了清喉咙,“我有事找太孙太傅。”
守门婆子打开门,见面前的老者精神矍铄,满头黑发如墨,即刻屈膝施礼,"请稍等。"众所周知,能用得起黑发膏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守门婆子不敢得罪,门还掩着就蹭蹭蹭的跑了。
太傅庄承明正在祠堂给祖宗们上香,自父亲过世,他就常来祠堂静坐,阖府都知道他的习惯,得知有人想见他,庄承明诧异不已。他在家守孝,却不是见不得客,对方如果有事,送上拜帖即可,怎么会敲侧门。守门婆子道,"那人约六七十年纪,穿着上等面料的丝绸长袍,头发染黑过的。"
庄承明暗道莫不是内阁那几位?
“他说什么了?”
“就说有事找您。”守门婆子转述那人的原话,庄承明疑惑更甚。
他虽是太孙太傅,但在礼部任职,朝中大臣们多称他庄侍郎,甚少提及太孙太傅的名号,来人谁啊?抱着疑惑,庄承明去了侧门。待看到侧门旁翠竹下站着的身影,脸色微变,"臣见过…"
“嘘。”谢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竹叶上发黑的地方,"这竹子长虫了啊。"
随庄承明来的还有院里的几个小厮,他们没见过谢武帝,但看主子在这人面前称臣,顿时屈膝跪了下去,谢邀虚浮了下手,“免礼吧,朕私自前来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庄承明反应过来,当即吩咐人关门,将隔壁院里的人清干净,禁止任何人打扰。
皇上此番前来必有要事,庄承明不敢掉以轻心,让小厮将通往书房游廊的闲杂人等也清了。
小厮们严肃的退下。
庄承明这才走上前,摘下一片竹叶看了看,解释,“家父去世后,下人们懈怠不少,让皇上看笑话了。”皇祖父这具身体要矮些,他说话要稍稍仰视才能看到庄承明的眼。庄家乃百年书香门第,除了刚见到自己慌乱了瞬,庄承明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波澜,谢邀亦不露声色,“太傅可知朕为何来此?”
庄承明垂眸,"臣愚钝。"
谢邀挑眉,“庄家经百年不衰,太傅若是愚钝,让其他人如何自处?”庄承明拱手,“臣不敢。”“这竹已有百年了吧?”
文人爱竹,庄家随处可见的竹子,据太孙妃说,大江南北的竹都能在庄家看到,谢邀深信不疑。
“一百五十八年了。”庄承明摸不准皇上的心思,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是祖上游学带回京的。”
“病了啊。”
谢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庄承明心头一突,“臣待会就让花匠来瞧瞧。”
说话间,月亮形的拱门边露出个脑袋,朝庄承明点了下头,庄承明颔首,“请皇上去书房说话吧。”
书房没变,和阁老在世一模一样,桌案边还放了盆巴掌大的棕色花盆,盆里立着几株手指长的竹,竹叶细细长长的,谢邀纳闷,“怎么没长高?”泡茶的庄承明怔住,似乎惊讶皇上会对这个感兴趣,回道,“这是假的。”
“……”
假的?
不可能。
太孙妃明明说是邻国买来的稀有品种,长高后会开花来着。
太孙妃骗她的?
“这是小女用绣的。”泡好茶,庄承明拿过花盆,拔出泥里的竹子,翠绿的竹干底是发旧的木色。
谢邀:“……”
“小女绣工细腻,臣当时也被骗了。”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