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适时响起了提示音，周冕看了眼，随口道：“巧不巧，有人在同学群里说话呢。”
万佳乐没进群，褚心水懒得看，于是周冕一条一条地给她们播报。
毕业十年，有些老同学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勉强能想起来的几个也对不上脸。
周冕念了几条后却突然顿住，褚心水又一脚踹到他胯骨轴上：“别停。”
周冕委屈地瘪瘪嘴，等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哑了一个度：“那谁好像回来了。”
万佳乐抬起头瞧过来，催促他：“快说。”
周冕只好迎着她略显迷离的眼神儿小声说：“是沈泊言。”
万佳乐“哦”了一声，又蓦然僵住。
她的酒量算不得太好，本是酣意上头，人懒得不行，但此刻名字入耳，活脱脱像一根沾了盐水的小鞭子在空中被奋力一挥，直接抽在她最紧要的七寸上。
她愣着，第一遍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着情侣两人都用一种‘心虚’的眼神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这人就是自己那个分手了好几年的前男友。
不过也是好笑，她的前男友，他俩做这副表情干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万佳乐问。
其实没人说得清具体时间，连周冕也不知道。
只知道是一个在酒店里上班的老同学工作时见到他了，上去打了个招呼，说下次同学聚会一起来，不过也没什么下文。
周冕将原委一五一十讲述，又说：“回来就住酒店，连家都不回，估计在国内待不长吧。”
万佳乐泰然自若，手伸向面前的果盘，仍旧忘不了吃。
其实不用周冕说她也能猜到，一切早在沈泊言出国那年便有迹可循。
毕竟当时沈老爷子是陪着一起出去的。
沈泊言读书，沈老爷子则忙着拓宽沈氏在海外的业务。
只是那时他刚出去，每天都黏黏糊糊地给她打电话，翻来覆去地重复那么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像是灰太狼说的那句经典保证词。
他说，她就信，只是好像也没有那么相信。
她信他，完全是出于情侣之间的感情，而并非出于对事实以及将来的考量。
这种强烈的感觉在他们分手之后出现得更为频繁。
沈泊言在德国念了大学，后来又听说读了硕士，再后来才没有了任何消息。
多少年了，回不回来的，好像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毕竟当初分手时，她可是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连联系方式都彻底删除了。
褚心水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迅速扯开话题：“你陪我去同学会嘛。”
周冕也说：“去闪瞎他们的眼。”
万佳乐撇撇嘴：“不去。”
她对同学聚会实在提不起兴趣，聊不到一起的人不会因为一场聚会而成为朋友，只会因为在同一空间内干坐着而徒增尴尬。
“还是你们去吧，回头再给我讲讲八卦就行了。当然，我也不介意他们一堆人蛐蛐我。”
人不去，却肯化身别人嘴里的谈资就是她最大的诚意。
水果吃完，褚心水和周冕要告辞，万佳乐起身送他们出去，开门时无意间看向走廊尽头对面那户，嘴角堆砌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凝固起来。
对面防盗门外的地上静静地摆着一张出入门户的毛地毯，是宫崎骏动画里龙猫的形状，白肚皮外翻着，上头落了不少灰尘。
她看着看着，猛然想起来家里似乎有套图案一摸一样的纯棉床单，是沈泊言高中毕业那会儿买给她的礼物。
沈泊言酷爱龙猫，把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她，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