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从远方响起。
乐归喉咙干得厉害,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你跑到橘子这儿,就是为了玩一个赝品?”帝江抬脚朝她走去,在距离还有两三步时又停下,月光下他唇角带笑,眉眼却冰冷,“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玩,就不怕伤到自己?”
“……尊上,你怎么来了?”乐归总算挤出一点笑意,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他手里的无量渡。
帝江面色淡定:“回寝殿找不到你,便用神识找了一圈。”
“幻境做好了吗?”乐归问。
帝江反问:“你在乎吗?”
乐归僵硬地笑了笑:“……在乎啊,我怎么会不在乎。”
雷声越来越大,风雨欲来。
帝江笑了一声,又掂了掂手里的法器。
乐归堪堪能握住的东西,在他掌心就像一个小小的玩具,略一用力就能捏碎。他每掂一下,乐归便心惊胆战一下,直到最后一次时忍不住开口:“尊上,你把东西还给我吧。”
“什么?”帝江语气平平。
乐归讪讪一笑:“……就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吧。”
“给你做什么?”帝江心平气和地问她,“你打算去哪?”
乐归竭力控制声音不要颤抖:“我、我哪也没去啊,你也说这是个赝品了,能带我去哪。”
“也是,既然是个没用的赝品,那就没必要留着了,对吧?”帝江看似询问,但握着无量渡的手已经泛起紫白的魔气。
乐归瞳孔一缩,下一秒几乎破声:“不要!”
“不要什么?”帝江问时,手上的魔气散了。
乐归呼吸急促,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因为怕疼,所以想才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帝江换了个问题,像在与她探讨天气。
乐归声音干哑:“不是。”
“那就是我下午时没有陪你,生气了?”帝江又问。
乐归:“……也不是。”
“那就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不满意了。”帝江勾唇,非常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乐归艰难否认:“你、你很好,尊上你很好……”
“既然我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帝江问。
天边又一次传来闷雷声,乌云更胜先前。
乐归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胡乱摇了摇头:“我、我想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这东西只能够我一个人使用后,会阻止我回去,可是我必须要回去,我只能……”
“听起来,你也纠结过。”帝江打断她。
乐归连忙点头,视线又一次飘向他手里的无量渡:“对,对,我纠结的,我不是……”
“可你纠结的不是要不要回去,而是要不要跟我坦白,你说这东西只能够你一个人使用,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舍弃我。”帝江第二次打断她,依然是和缓的语气。
乐归倏然没了声音。
帝江笑了,先是闷声低笑,随后又开始大笑。乐归被他笑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再次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帝江笑意倏然收起,冰凉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再让我发现你看这破东西,我就杀了你。”
“尊、尊上你冷静点,你弄疼我了……”乐归当即不敢再看,只是哀切地求他。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放开她时,乐归下颌上多出几道指印,手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帝江又一次变得平静,单膝跪地与她齐平视线:“整个无忧宫,能造出第二个无量渡的人,也就只有李行桥了吧,看来他那玉佩真是宝物,竟然有可以造出新无量渡的壤。”
乐归眼皮一跳。
帝江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