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的小溪。
两个月前被沉夜亲自拉黑的管理员。
一个没钱刷拉了的穷粉丝，当时直播间有大姐和别的管理员嘲讽小溪，王助理和沉夜是都看见了的。只是谁会在意一个没什么钱，还凭借早期情分，占据一个管理员坑位的粉丝呢?
何况她当时发疯，谁说她一句，她就十句骂回去，沉夜为了直播间和睦，只能把她踢出去，拉黑。这种疯子一样的粉丝，以前也有，沉夜和王助理都是这么处理的，从不拖泥带水。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在他们直播间被所有人围攻，还被沉夜亲自拉黑的小铁粉，转身成了全网有名的富婆大佬。随手砸下去就是几百上千万，一场PK能砸两亿多?别人不了解沉夜，王助理作为他用了好两三年的贴身助理，太了解沉夜可怕的虚荣心，以及物质追求。
但凡这个清溪两个月前表露出如今实力的十分之一，都能让沉夜卯足劲儿满足她的各种需求。又怎么会把她得罪成那样，彻底撕破脸?王助理一时间只觉天崩地裂。
他太清楚，清溪这样财力的富婆脱粉回踩意味着什么……
王助理越想心情越复杂，同时又有点隐秘的爽感。
沉夜这种物质、虚荣到极点的人，凭那点男色手段，骗干了不知多少粉丝的钱包，也不知辜负了多少铁粉的喜爱，如今总算踢到铁板了。他现在很好奇，当沉夜知道清溪就是“沉夜的小溪”时，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王助理拿着手机朝正在直播的沉夜走过去。
沉夜瞥见他过来，关掉麦。一边整理着黑色衬衫的袖口，一边问：“怎么样，打听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我看弹幕有粉丝说，是个神秘富婆清溪，去了他的直播间?确定是清溪本人?"
王助理回道：“是的，陈哥。是清溪本人。”
沉夜，本名陈红强，他一直厌恶自己这个本名，要不是老家父母死活不允许他改名，说改了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早把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改了。出门在外，他都是用的网络名沉夜，或者自己起的假名“陈野”。
“这个曲飞，一个不入流的唱歌小主播，粉丝还不到我的零头，也不知走了什么邪门运道，竟然能吸引来清溪。”
“据我所知，这位有阵子没在火鸦露面了吧。”
“自从上次PK后，没听说她有捧过谁的场。”沉夜语气随意，显然没当回事。
“回头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清溪拉过来，最好让她加入我的粉丝群。”
“对了，记得别发普通的照片、视频，发点特别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挑一些尺度大点儿的。”
"这种有钱的女人，没点本钱的男人吸引不到她们。"王助理对他的话一向听从，并能快速执行。不过这一次……“陈哥，这事儿怕是难办。”
沉夜正在直播，不能闭麦太久，这会儿已经重新把麦打开和粉丝互动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小时，直播时间结束，下了播，沉夜接过王助理递过来的东西，到洗手间一边卸妆一边问：“之前你说事儿难办，是什么意思?”王助理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沉夜停下动作：“有话你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是这样的……陈哥，你还记得小溪吗?”
沉夜用卸妆油涂脸的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语气漠然："什么小溪?哪个小溪?无关紧要的人，你提来做什么?"
王助理眼底一片复杂，别的不说，小溪当初怎么沉夜拉人气票、打榜、做数据、反黑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可是记得那会儿沉夜还不算火，顶多也就大几十万的粉丝，对小溪的态度明显和别的粉丝不同，十分熟稔，私下里还常常语音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