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凝神敛息,化作一只平平无奇的黑猫。
可一只猫儿而已,就算再厉害,又拿什么抵挡心怀不轨的杀手?
洮箐穿过数具被狰狞爪痕攻击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在巷子的中央蹲下,抱起倒在血泊中的殁猫。
小小的殁猫没有了往日的乖戾与冷漠,它的眼睛半睁半阖,竟然十分罕见地凑向她的掌心,发出呼噜呼噜的低语。
“不要睡。”
洮箐说,“你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珍珍……】
殁猫漆黑光滑的毛发沁满了血液,洮箐染上满手猩红。
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却冰冷得叫人绝望。
已经渐渐模糊了神志的殁猫把洮箐当成了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它呓语着,碧绿的眼睛慢慢失去聚焦。
【珍珍,我没有哭。】
【那个人用烙铁烫焦我的身体,用锥子扎穿我的眼睛,我都没有屈服。】
【我只是好想你。】
【好想……】
【再被你抱一下。】
洮箐像拥抱珍宝般环抱着殁猫,用尽全力填满那具空荡荡的躯壳:“你再坚持一下!不要放弃。”
她的毛衣渐渐被血浸湿,狼狈得一塌糊涂。
【珍珍,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
仿佛是再次回到令人安心的怀抱,殁猫慢慢闭上双眼。
洮箐轻轻抚摸殁猫的脑袋,不忍再出声惊醒它最终的好梦。
殁猫的血液在她胸前缓缓晕染出一朵鲜红的花,可那花写满了凋零。
洮箐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最后的怀抱,直至殁猫在她的怀中坍缩成一团黑色的雾气。
“对不起。”
“是我来晚了。”
望着那快要寂灭的黑雾,洮箐说:“你的仇,我替你报。”
她在逼仄的巷子中抬眸,双眼燃起的金光几乎化为实质。
夜幕降临,她幻化成风,往殁猫记忆中的居民楼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