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的不多,内阁四位辅臣,几大世家,挨个挨个排查,总能寻到蛛丝马迹。谢邀边想事边品杯里的茶,待茶见底,宫人们将折子放回原处,仍不见吴德贵和春风人影,他起身走了出去。
日影西斜,青砖灰瓦蒙上了暖暖的霞光,谢邀觉得晃眼,眯了下眼睛,“春风呢?”
全神贯注望着拱门的吴德贵哆了下,他已经派人去宫门候着,春风进宫直接领到折宣阁,快两个时辰也没看到人影,见谢武帝问起,讪讪道,“估计有事眈搁了。”谢邀皱眉,“没人把朕当回事啊。”
传兵部尚书,兵部尚书拖拖拉拉不肯进宫,传个侍从都要他久等,谢邀抬脚朝外走,“回养心殿吧。”
直至天黑,派出去的宫人总算回来了。
老远吴德贵就迎了过去。
谢邀沐浴后坐在桌案前看这两日的奏章,南北灾情是他下令查办的,自不能马虎接过,看到一半,就见吴德贵小心翼翼从外边进来,谢邀啾了眼天色,继续看手里的奏章。“皇上。”吴德贵硬着头皮道,“太孙府的人说春风出城了。”“……”谢邀抬眉,“他出城作甚?”“说您让他好好照顾太孙,他出宫后就南下了。”
“……”
谢邀心头憋闷,他让春风看好自己的身体,春风聪明就该回安乐坊待着,他直觉不好,“他不会又去丰州了吧?”秦国公这次抓着春风纯属运气,春风再南下,秦国公去哪儿抓他?吴德贵额头直冒冷汗,如实说,"太孙府的人不知。"
太监怀疑太孙府搪塞他的,特意求见太孙妃询问此事,作为太孙府的女主子,太孙妃竟对春风去向一无所知,他琢磨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谢武帝。寻常恩爱夫妻,妻子会过问丈夫的所有事,春风回京,太孙妃应热切打听太孙的事,可太孙妃连春风的面都没见着。怪啊。
见谢武帝垂眸不语,吴德贵咬牙,便将太孙妃和太孙并非看上去那般好说了。
一说完,就看谢武帝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望着自己。
“……”
皇上早就知道?
怎么知道的?
派人监督太孙妃是他暗中安排的,只为更多了解太孙妃,不犯皇上忌讳,两人不睦是他的猜测,皇上表情却甚为笃定,莫不是他和太孙妃已有首尾?
难怪突然纳妃,约莫是为日后太孙妃进宫不显突兀吧。
这样,不召贤妃她们传寝的原因也说得通了,心里装着人,肯定不会碰别的女人,吴德贵心思 动,道,“大孙妃温婉贤惠,得知您倡行勤俭节约,她日日抄经书替百姓析福,据说瘦了许多,要不将那
两株千年人参送去太孙府?"
前年人参是凉州献上来的,珍贵无比,谢邀瞠目,“给她?”
做梦呢。
他要留着自己吃的。
吴德贵琢磨他眼底的深意,补充道,“人参好像单调了些,再挑两样首饰?”
“……”谢邀目光如炬地盯着吴德贵,视线下移,挪到他缠叶纹的暗色腰带以下位置,怀疑他对太孙妃别有用心。
他的目光让吴德贵如芒在背,缓缓躬起身,努力为谢武帝找赏赐心上人的借口,“太孙妃送去丰州治疗瘟疫的方子药效极佳…”
赏她无人会多想。
吴德贵心道。
谢邀嗤了声,“方子是民间大夫赠与她祖父的,与她何干?”而且太孙妃抄经书是为百姓祈福吗?是烧给去世的帝师的。瘦了就瘦了,妄图吃他的千年人参,做梦呢。
“德贵。”谢邀没有挪开视线,继续盯着那处,“你想成亲吗?”吴德贵:“……”
他是太监,成什么亲?
隐隐明白皇上的目光了,他不自在的撅起屁股,让衣袍牢牢遮住那处,讪笑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