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今已经娶了正妻,你若想嫁便只能是偏房,我堂堂曲阳王府郡主,岂能与一个乡野村妇共侍一夫,你没有骨气,爹还是要脸面的。”
楚寻芷气急了跺着脚,“爹说哪里去了。”
转而面上又多了几分狠意,“话说回来,以前爹爹不也有意撮合我与阿时的婚事。”
“以前他可曾娶妻?”
“那,那倘若没了宋漓这个人,我便不用做偏房了。”
“混账。”曲阳王气急了她没有骨气。
“继室,”他沉了许久,又阴暗地笑着,“也是个法子。”
如今兵权攥在他手里,陆鸣珅那里没有动静,阿漓背靠无人,死了也就死了,倒也是个好主意。
杀了阿漓不难,只是如今和颂回来了,即便没有阿漓,楚寻芷怕也不是宋听时的第一人选,这事两年前就已经见证过了。
思及此处,曲阳王又投了些鱼食到湖中,“宋漓,只怕横在中间的不是这个村妇,而是……”
“而是什么?”
“和颂啊。”曲阳王沉了一声。
“和颂?”楚寻芷微怔,蹙起眉心,“和颂将军回来了?”
“是啊,皇帝还给她赐了府邸,昨日宋听时与她在军营待了半日,到底是少年情意,出生入死的交情,都说宋听时宠爱如今发妻,可这和颂一回来,久别重逢的欣喜好似只吹到了城外军营。”
曲阳王的意思楚寻芷听明白了,阿漓与宋听时分别二月,若是情深意切,怎么也是先回府上叙旧,却只待了没几个时辰便火急火燎去了军营,想必新欢与旧爱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适才落寞的神情一慌而散,她笑得明媚,迎着湖面吹来的风,夹着些鱼腥味。
“父亲想要回宋家手里的虎符,其实不难。”
曲阳王侧过身躯,饶有兴致地竖着耳,“哦?寻儿是有何见地。”
“父亲说了,和颂与宋听时是出生入死的情意,里边有没有别的情,谁又知晓呢,既然不知,那就让人猜,能让人猜得东西,就会生忌。”楚寻芷将手里的鱼食全然倒入湖里。
“再坚定的情感,也抵不住猜忌。”她望着曲阳王,狠厉的神情与他像极了。
“那你打算如何?”曲阳王坐了下来。
“阿漓并不知和颂与宋听时的过往,不过这些事有心的话也能打听得出来,可若有人从中愠色,这在意之人听进去的故事就全然不同了,二人若因和颂离了心,那么该走的总要有一人,无论是谁,于我,于父王都有益处,不是吗?”
“寻儿长大了。”曲阳王心领神会,欣慰一笑。
从前宋听时没有软肋,可是此时呢?曲阳王不管是阿漓也好还是和颂也罢,只要能牵制到宋听时达成目的都无所谓。
“三日后皇上在宫里摆了庆功宴,一来恭迎和颂回京,而来庆贺宋听时剿匪全胜,你准备准备吧。”
“知道了父亲。”
此时阿漓才换了一身素雅常服,发髻也简单梳着,昨夜委实太累了,腿侧,腰侧都还酸痛,走起路来也不爽利,更别说要去药园做些弯腰下地的活。
她刚出了房门在院里晒日头,院前听着脚步声和谈笑声,只以为是长风和宋听时回来了。起身就要跑出去。
转角时正巧撞上和颂,碍于腿上无力,她结实往后倒,一侧的宋听时眼疾手快将后仰的她捞起来挨着自个儿,着实吓了三人一跳。
“阿漓,怎么冒冒失失的,可撞疼了?”宋听时关切地问。
“没,我,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这才来迎你,我腿无力……”她嘴上应着,眼睛一直盯着跟前的和颂,不曾眨眼。
和颂也同样打量着她,已然猜到这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