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又整理了明日老太君需要的药方。做完这一切后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圆溜溜的杏眼转动着,若是宋听时回府的话想必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她起身披了外衫走出院子,院里一片寂静,风声呼过,独留落叶飒声,等了一刻钟又觉着乏困,刚想入内歇息,长风从院外进来。
“夫人还未歇下?”长风朝她拱手。
阿漓侧身朝他身后打量着,没看到除他之外的人,失落道:“正准备了,怎么只有你,你主子没回来吗?”
“我来正要同夫人说此事呢,主子半道遇着同僚了,多谈了些公事,让属下先回来告知夫人,怕夫人久等,您若是困了早些歇下,他回来还得处理公务。”
“竟这样忙……”阿漓心神恍惚,他好似一直都在忙于公务。
“属下先将这些文书放进屋里。”阿漓见他手里捧着一摞文书。
“怎么不是放书房?”
长风往里走时边说:“主子特意嘱咐的,让我放到修竹院里,他晚些回来就看。”
宋听时是想着阿漓若是睡了,他走外间看这些公文也是好的,这些公文本是要在军营里就处理了,可若是处理后回来指不定得到什么时辰,这便大费周章地从军营搬回府里,只为能多看一看她。
阿漓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长风放下文书便退出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主子下令禁足夫人,也是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夫人御前下毒,主子如若不这么做,恐怕连保全夫人的机会都没有,下此决定他心底比谁都难受,近日军营里事务忙,本是没空回府的,也是念着夫人才跑这一程,夫人若有话还是与主子说开了好。”
阿漓没想到长风会与她说这些话。
那纠结的心底的问题又问出口,“那他为何六个月一次也不来看我?”
“夫人既然是禁足,那便谁都不能探视,主子也不例外,若有心之人知晓,传到御前,该说主子徇私枉法,主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都好,许多事他或许未曾与您细说,可您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主子身上有担子要担,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的,夫人也多谅解谅解他。”
她自是不懂他们朝中暗流涌动,只知慕风如此,他如此,忙起公务便无暇顾及家人。可老太君从未怪过慕风,每次都会询问他公务是否顺心,慕风极少说起不顺。
“知道了。”她低声应下,长风这才退下去。
阿漓又等了好一会,宋听时才回到修竹院。
本以为阿漓要歇下了,入院后瞧着正屋烛火仍亮,阿漓则是躺在藤椅上看起医书。
“阿漓,我回来了。”他走过去,轻抚了一把她发,阿漓起身却不知该做什么。
见他褪下氅衣,只好接过手替他挂在衣架上。
才道:“长风说你要赶着批文书,都给你放到矮桌上了。”
她往外间指了指。
“嗯。”宋听时淡淡应了一声。
“你若是困了无需等我。”
随即便去了外间正坐矮桌,批起文书,阿漓随后也跟了过来,寻了软垫坐到他对面,如同以前一样,他批文书时,她一旁默默陪着,也不出声。
见她乖顺趴在案前等人,宋听时嘴角上扬,想着尽快批完。
忽而阿漓开腔,声音不大:“和颂的事,是我错了,我知你境地两难,不该由着性子。”
“事情都过去了,怎么还提?”宋听时顿了笔,又接着蘸墨。
“你军营里既然事多,你也不用特意跑回来,着人说一声便是。”
他又顿了笔,整个笔头浸在砚台里,“长风与你说的?”
“嗯。”
“无碍,白日要盯着军队操练无暇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