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游赐已经跨过转角,没继续看她了。仿佛那个刚刚凑近她、跟她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容艺甚至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毕竞他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正当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刚好看见他“不经意”间搭在楼梯上的手一一上面歪歪扭扭地贴了几个创可贴,血迹都快要浸透了,干涸地糊在了一起。
格外触目惊心。
人头攒动着,容艺不由自主地被裹挟着往前走,两个人隔的也越来越远。
就快要看不见对方的时候,容艺挣扎了一下,脱口问:“喂,你哪个班的?”
声音有点响,周遭的目光瞬间拥上来。
容艺没躲,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看就看吧。
可她的问句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人潮拥挤攒动,没一会儿,她就已经找不到他了。心里莫名烦闷起来。
她被他溜了两次了。
怎么?他是故意的么?
故意要让她抓心挠肺?
人潮往前涌动不停歇,她不得已,也只能跟着人潮下了楼。算了不管他。
反正钱她也还了,伤口也老老实实替他包扎了一个星期。他再有什么事,也跟她没干系了。
容艺回到班里的时候,沈欣茹还没回来。她把她的笔袋放回去,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落座没一分钟,就听见有个女生叫她。
“容艺,有人找你。”
她心下闪过一丝狐疑。
有人找?会是谁呢?
转念想到游赐。
难道是他?
抱着这样的猜想,她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围了些学生,似乎对来人感到好奇。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视线里站着一道高瘦不羁的身影。正是黎新言。
黎新言是伏海高职的,有几个学生听说过他的名气。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咬耳朵,在讨论些什么。“这好像是咱们班那个容艺的哥。”
“亲哥么?看着挺帅啊,他们家基因挺好。”“继兄,不是亲生的。”一个女生纠正道。经这么一提醒,另一个女生想到什么,窃窃私语地补充道:“啧,他们一家的事,我好像听过。”“什么事啊?”
“反正挺晦气的。”
容艺听见他们的声音,也没避讳。
反而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听。”
她嘴角轻勾起一抹笑,凑近她们。
声音带着几分倦懒的媚。
她不是那种畏惧闲言碎语的人,相反,她觉得没什么害怕的。
倒是那几个女生听见容艺的声音后,骇了一跳,转过头一看是容艺,登时面如土色,赶忙低着头,瑟瑟缩缩回了班。黎新言急死了,一看到容艺出来,急忙要攥过她的手腕。容艺稍微一挡,躲过。
没抓上。
她看向黎新言:“出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嗯?"语气挺镇定,是她的风格。
黎新言深吸了口气,原本想一骨碌说出来的,但想了想,又怕容艺承受不住,就没直言。
“有点事,帮你请假了,跟我回家。”
容艺右眼皮跳了下一一不详的预感。
瞬间,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开口问,尽量想保持镇定,声音却有点发抖:“黎新言,到底出什么事了?”
坐在黎新言的车上,容艺已经接受了房子着火的事实。她本来还担心是不是柳曼秀出了什么意外,比起房子,还是柳曼秀要更重要一点。
柳曼秀没事就行。
“还好发现的及时,再加上下雨,东西没烧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