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本意就是让他慎重考虑,当下别无二话,对薛平之微微颔首,就出了书房。
待她离开之后,薛峥才问道:“你觉得念念所说梦境之事,有几分可信度?”
薛平之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问,他急急道:“父亲,念念所说皆是为了我们薛家好……”
话未说完,便被薛峥怒瞪一眼,“我能不知你妹妹的心思吗?她将这些话挑明,无非是担忧我们继续支持三皇子,重蹈她梦境覆辙罢了。”
“我只是担忧,这个所谓‘梦境’,究竟是上天给她的提示,还是给她挖的坑?”
念念对此一无所知。但将前世薛家发生的事告知父亲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因为她“凤仪”之名,定国侯府不可能从夺嫡之争中脱离出来。可知道了前世发生之事,父亲在站位上便不会重蹈覆辙。
带着这份释然,念念难得睡得香甜。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被囚禁于椒房宫时。
那本是赵远深为她打造的恩爱之所,最终却葬送了她的姓名。
念念看着与她长着同样一张脸的女人,在已经荒废的宫殿里挖野菜。
她的手已经废掉了,根本使不上劲,却还是执着的将野菜用指尖一点点刨了出来。
念念看得心酸,刚要走近几步,却突然惊醒过来。
房间内漆黑一片,唯有大开的窗户里,投进一点儿惨白的月光。
而床尾的阴影里,似乎有一道身影。
念念有心疑惑,她记得睡前窗户是关着的。而且她的床尾从未有过任何身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得一声轻笑。
这笑声太过耳熟,以至于念念瞬间寒毛竖起。
而来人也从阴影里走出来。
是五皇子赵承安。
念念瞬间从床上坐起,紧紧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内侧,一脸警惕盯着赵承安,再不见先前的迷瞪神色。
赵承安仍是觉得好笑,“就这么害怕我?”
一瞬间,念念脑海中产生百种念头,最终都被她一一驱逐出去。赵承安若是想对她不利,根本用不上这样不入流的方法。
想到这里,念念才有些放松下来。但警惕仍未消除。她怒瞪着赵承安,“殿下若是醒来就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陌生人,只怕比我反应更加激烈!”
也不知是她哪个字触怒了赵承安,他脸上似乎又露出念念熟悉的冰凉刺骨神色,随即欺身上前,整个人都凑到了念念眼前。
“陌生人?”他神色很是古怪,打量念念的眼神也让念念胆战心惊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念念觉得自己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正面临笼门大开、外有猛兽盯梢的境地。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陌生人。”
念念不知这话哪里不对,哪怕心中胆怯,也努力抬高下巴,装出一副恃强凌弱的傲慢模样。“我与殿下并不熟识,不是陌生人是什……”
最后一个话音还未出口,念念便眼前一黑,随即唇上传来剧痛。
眼前的黑暗褪去,赵承安脸上似笑非笑,“我们这样,算是熟识了么?”
念念脑海里如同有一团浆糊翻搅,她迷瞪得睁大无辜双眼,望着赵承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赵承安再度欺身而上。原先剧痛的唇得到了轻柔怜惜的安抚,痛感稍稍褪去。而那份濡湿的柔软似乎并不满足,试探着往更深处探去。
那种霸道却温柔的架势,念念从未感受过。她觉得自己犹如一个打开的蚌壳,内里的柔软都被人触碰着。
随即,她从迷瞪中清醒过来。
借着惨白的月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