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拿了信就去找晋奉。
姜竞霜知道一个谎言背后需要更多的谎言去补救,一旦踏出这步她就真的如站上了独木桥,再没有回头路,可若让她什么都不做束手就擒,她也不甘心。
就这样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她的命数真的如此,她也认了。
春花找过去时,晋奉正在给悬壶馆下门板,准备今日开店的事宜。
他为人沉默寡言,或许也因为性子不够讨巧,所以当三郎四郎也进了济世堂,济世堂再不缺人手后,姜父就把他赶了出去。
好在他为人稳重踏实,又艰苦好学,纵然做学徒那几年被姜父当小厮长随使,还是忙里偷闲学了些医术在手,很快就在悬壶馆当起了坐诊大夫,每月也有一两银子,只可惜这点银子在姜父那里实在不够看。
晋奉很久没有见过姜竞霜了。
当一个穿着莲青色月裙,梳着双丫髻的陌生圆脸丫鬟拿着封信,找上门来,告诉他姜竞霜送了信给他,晋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双手接过了信。
只一看,他脸色就陡然一变。
与对家人的遮遮掩掩不同,姜竞霜知道晋奉是个极为忠厚老实的人,因此她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包括谢羱如何逼她,姜家如何算计她,谢家的族亲又在打算如何欺负她。
最后才苦求晋奉可不可以把她撒个谎,就说她已经有了孕脉。
晋奉看她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就止不住地心疼,他没再说二话,只对春花点头:“稍等。”
他便去了柜台,取了瓶补药握在手里,跟医馆请了半日的假后,跟着春花到了谢家。
这个脉,当然要当着谢羱的面诊,这便少不得要路过跨院,穿到最里头的内院去,李氏正吃了饭踩在门槛上剔牙,看到晋奉后,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她叫住晋奉,免不了一顿盘问,还没等晋奉说话,春花就先机灵地回答,又道:“夫人吩咐了,为了防止露出破绽,还请姜夫人,姜少奶奶莫要说出认识晋大夫的实情。”
李氏虽巴不得谢羱早死,但眼下谢羯还未来临安,姜家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她也只能盼着谢羱先活着,因此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倒是晋奉看到她就想起了姜家对姜竞霜的逼迫,便冷着脸,像没见到她一样,一句话都懒得说,李氏朝着他那样就来气,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两声。
“什么人,以为自己有多高贵,过去还不是给我男人当奴才。”
晋奉牵挂着姜竞霜,只当没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