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羱暴躁道:“你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更艰难,难道你还盼着你娘家人帮你吗?他们只会对你吸血敲髓,吃个一干二净,既然如此,不如跟我一同到地下去,我们一家三口在黄泉路上团圆不好吗?”
他说着看了眼谢羯。
对于这个兄长,谢羯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什么爱恨都不值一提,但当谢羯出现在门口望向姜竞霜的那一眼,实在饶有趣味,让谢羱顿时警铃大作。
他们到底流着同样的鲜血,谢羱太明白谢羯的那一眼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办法容忍他的妻子被任何人觊觎,尤其是和
他一样的谢羯。
所以他一定要带走姜竞霜,让她在地底下永远地安眠在自己身边。
姜竞霜不接受自己的命运:“你这样做你还是人吗?”
谢羱道:“我早就不是人了,在你嫁给我那一刻开始,在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就不是了。”
他低声笑起来,笑意癫狂。
“竞霜,你当我不知道香积寺那一遇,是你的处心积虑吗?我更知道我们的初遇不是在山寺,而是在元日灯节的拱桥上,你戴着一个狐狸面具,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戴着青铜獠牙面具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从看到面具掉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爱上了你,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女人,你却是唯一一个我愿意与之共赴黄泉的人。所以,香积寺那一遇,不单是你在算计我,我也算计了你,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我瞒着,不叫你知道。”
姜竞霜的神情从惊慌到茫然再到愤怒,情绪流畅地转变,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头愤怒的小老虎。
“那个富商呢?”
谢羱笑起来:“假的。”
姜竞霜彻底崩溃:“谢羱,你该去死,你这个混账,你怎么还不去死。”
谢羱贪婪又留恋地看着她:“是啊我快死了,等柳嬷嬷带了砒霜来,我就跟你一起死。”
姜竞霜一想到自己钻进了谢羱的圈套还不自知,这一年来一直都为自己的聪明果决和大胆沾沾自喜,就恨不得上前厮打谢羱,可是她被束缚住了手脚,相当于被拔去了爪牙,动弹不得。
这时候,她感到手上摁着一只宽厚有力的手,织锦的袖子擦着她的脸肌,有淡淡的茶墨香气,将眼前的腥甜味道化开。
谢羱愤怒:“你放开她,谁叫你碰她了?”
谢羯仍是慢悠悠地强调,似乎带了许多的遗憾:“阿羱,你和阿耶真的很像,他如何逼死阿娘,今天,你也向他学了十成十。”
谢羱冷笑:“你过去可不是这么说,你骂我是狗杂种,把我扔在水缸里,指着我淹死冻死。”
谢羯松开手,缓缓走到床边,侧身坐下,温言:“那时候阿娘一口咬定你是她为报复阿耶所生的货郎的儿子,她是我的阿娘,我自然听她的信她的,可是现在看看你那癫狂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怀疑你是阿耶的种。”
从姜竞霜的角度,她看不清楚谢羯的动作,只感觉他微微俯了身,而与此同时,谢羱的声音就消失了,她只能看到被褥下,他的脚徒劳地挣扎了会儿,就开始抽搐了起来。
姜竞霜一愣,害怕地吞了吞唾沫。
她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想把自己蜷缩起来,让谢羯忘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