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文。
那块皮肉不需要用力,只随便按了按便被磨得软热,像浮了一层胭脂色,堆在白腻的肌肤上显得越发红艳靡丽、骨肉生香。
姜稚鱼感觉脚踝处有些痒意,脚趾忍不住向下弯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缓了缓才继续道:“所以就很好奇,好奇你们这些宗门子弟是不是都会用剑啊?”
“也并非全是,”苏予辞替她抹好药就将手收了回来,“虽说剑为百兵之君,但除了剑宗以外也不是所有宗门子弟都会用的,总归要因人而异,譬如我,就未曾使过。”
闻言,姜稚鱼垂下眼帘,低低应声:“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解答完她的疑问,苏予辞施施然站起身,斜睨着她的脸,清越的嗓音低淡平和:“我便不打扰姜姑娘了,好好休息,不出意外的话,两三个时辰就能好。”
姜稚鱼点了点头,把脚缩进裙摆里,轻轻说了句:“谢谢。”
“不过举手之劳,姜姑娘言重了。”苏予辞垂眸极浅极淡地笑了一下,出去时顺手给她带上了门。
目送着少年的背景,姜稚鱼长舒了一口气,不断恐惧的内心在这一刻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安定了下来。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洁白的甲盖上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印子。
看着指甲上的印子,姜稚鱼难免有些出神。
她从小便是这样,只要一紧张就喜欢咬手指,这个坏毛病早在之前就被缪灵前辈说过许多次,但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改掉。
日头逐渐偏移,苏予辞一袭白衣站在门外,身姿颀长挺秀,静静看着回廊外的芙蓉花,指尖轻轻摩挲,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刚刚滑腻温热的触感。
‘她刚刚是在试探你。’缚妖帛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其实也不怪缚妖帛如此,实在是小姑娘的心思太过于单纯,心里想的那点事儿全写脸上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你以为呢?”苏予辞漫不经心地回道。
‘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你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人呢,还抱了她回来,能问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吗?’缚妖帛贱兮兮地问他,还特意强调了“近距离”这三个字。
是的,缚妖帛没说女人,只说人,毕竟这些年来,无论男女老少就没见他亲近过哪个,所有人在他眼里似乎都一个样,只分为有用和无用。
它可从未见过有什么人能离这坏东西这般近,还是他自己主动的,缚妖帛当真是好奇死了。
苏予辞不答,安安静静取出锦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每根手指上还残留着的药膏,不放过一丝一毫。
缚妖帛见状,立马怂了,顷刻间便恢复了正常:‘啊,这个,按理说,你与她不过才相识几日,小姑娘莫名其妙试探你做什么?’
“谁知道。”
苏予辞扯了扯嘴角,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园子外面走去,宽松的袖摆如雪浪清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其实他刚刚说得并非全是实话,他是用过剑的,但也只用过一次。
就是用那把‘落梅’,送了苏宴白去见他母亲。
敷文阁内,亓官绥长身玉立,浓睫半垂,静默注视着面前这一幕。
在涟漪的秋光和慵懒的斜晖中,这道清冷无暇的缥缈天青剥离了一切尘世的喧嚣和热闹,遗存下来的唯有沉静冰寒,孤绝遗世。
“爹,我可没做什么,只是想邀那个姑娘一起逛逛园子,”冯迁大声为自己辩解着,张口就道,“指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呢!”
听到这,亓官绥淡淡问他:“是吗?”
“若真是两情相悦,自是一桩佳话美谈,”他话锋一转,扫了冯迁一眼,刻意放慢了语调,“若不是,那便要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