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爽又灿烂的笑容。
李西宴认真调整了一番相机的角度,连摁了好几下快门,看起来相当专业。
乔小沐满含期待地跑回了李西宴身边,然而当她看到成片之后,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再然后,她就不再搭理李西宴了,一把夺回了相机,像是自闭了似的,哐哐哐地对着那棵杜鹃树一顿狂拍。李西宴紧张地抿了抿薄唇,试探着说:“要不,我再给你拍一张?”
乔小沐转头,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冷质问:“我长得很丑么?"
李西宴毫不犹豫:“没有,你很漂亮!”乔小沐咬牙切齿:“那你为什么给我拍成了又黑又胖又矮的丑八怪?"
李西宴:“.....对于摄影技术,他是真的只会一点。乔小沐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把你这趟行程的酬劳全部扣光!全部!扣光光!"
我甚至想让你倒赔我钱一一黑心老板如是心想。面对如此裁决,李西宴也毫不意外,坦然接受:“行,认罚。"
乔小沐这才消了些气。
李西宴的工钱一天二百,一共出来了四天,能节约八百块钱呢。
黑心老板相当满意。
收集完足够的制作礼物的材料之后,两人就原路返回了,花费了四五个小时才回到停车位,然后就直接开着车回到了C市,搭乘李西宴的私人飞机返回西辅。早在来C市之前乔小沐就已经将制作礼物的工具全部备齐放在了行李箱里。
在返程的飞机上,乔小沐就开始了最要的收尾工作,一刻不停地选照片、打印照片、制作标本,飞机落地后直奔人民医院,将刚刚制作完成的崭新相册和老相册一同交给了刘婶儿。
*
夜晚的医院安静又静谧,乍一看真像是婴儿的摇篮,实则却盛满了世间的离愁别绪。
阿娟已病入膏肓,所有的治疗手段都只是苟且续命,家中经济又拮据,所以阿娟不愿进入icu,不想孩子们再往她的身上投入不必要的金钱。她也知道孩子们都感激她,想要报答她,但是他们也都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阿花,小孙女天生耳聋,儿子却又出车祸没了,自己一个人苦苦经营着早餐店,就是为了攒钱给小孙女治耳朵。她不能再让阿花给她花钱了,花的都是阿花给孙女治病的钱。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紧接着,阿娟听到了身旁有人站起来的声音。“二姐,你咋才回来呢?大嫂她、大嫂她快不行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嘶哑,难掩哽咽。好熟悉的声音。
阿娟怒了努力,却还是没能睁开眼睛,但一直模糊的意识却逐渐清醒了起来,像是一直盘踞在脑海中的那团舞终于散开了。
阳光穿透阴霾,却是回光返照。
被称为二姐的刘阿花气喘吁吁:“我,我带着东西来了,我一直在等这个东西。"
哎呀,是阿花的声音呢。
阿娟的眼皮一动,猛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珠爆发出了一瞬间的清醒。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她的鼻端插着氧气管,病床边围满着两男两女,都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们,她丈夫的弟弟妹妹们。
刘阿花双目通红,泪眼模糊地靠近了病床,俯身靠近了阿娟,将手中崭新的相册举到了阿娟的面前,轻声呼唤道:“大嫂,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她的嗓音难掩悲痛,哽咽不止,语气却轻松俏皮,像是小时候,她摘了一朵漂亮的花,献宝似的举到了大嫂面前:“大嫂,你看,我摘的花!"
阿娟勉励地牵起了唇角,朝着阿花露出了今生最后一个慈爱的微笑。
阿花打开了相册,第一张是一棵盛放着的杜鹃花树。纵使已经离家多年,纵使低矮的花丛已经变成了粗壮的花树,纵使树后方的房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