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时,秦云舟复又回到先前的冷淡之态。
耳根依旧泛着红,他却已然放下手中茶杯,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将手上沾染的茶水仔细擦拭干净。纤细的食指骨节分明,纤瘦细长,靠近五指的手掌边缘,挂着一层薄茧。那是生活在他身体上磋磨出的肌理。
“我听人说,大哥在集团的股份,有足足20%。”秦云舟缓缓道。
此话一出,不等秦老爷子说什么,旁边跟了他三十余年的侯叔先忍不住了。
“你怎么能和西楼相提并论?”
“老侯!”秦老爷子皱起眉头,一声呵斥,截住侯叔话头。
侯叔自知失言,闭嘴退后一步,偏过头去。
秦云舟瞥他一眼。侯叔是秦老爷子身边的老人了,不会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他还是说了,那就说明,这本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恩威并用,双簧而已。
秦云舟叹了口气,颇有些许顾影自怜的意味。
“其实侯叔说得也没错,我的确不配和大哥相提并论。说到底,他才是秦家名正言顺的种。至于我,谁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罢了?
“但侯叔,越是如此,您越该知道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你们想让我和大哥分庭抗礼,进而让董事会重新考量,重新站队。可那些人若是看不到我身上的价值,看不到爷爷对我的看重,凭什么要舍弃秦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来选择我这个没有根基,没有分量,更没有话语权的野种?”
谈及自己尴尬的身份,秦云舟毫不避讳,也不觉羞耻。
倒是“私生子”“野种”这样的字眼张口就来,刺得秦老爷子眉头笼得越发皱巴。
这段时间,关于秦家私生子的风言风语没少流传,尽管老爷子想方设法压消息,但西京城的上流圈子,近期都在讨论秦家种种。尤其当初秦西楼和秦云舟那场架,再加上混在其中的宋予情,使得家产争夺的硝烟中,混入两男争一女的风流韵事,成为茶余饭后最热门谈资。
秦云舟可以这样自嘲,但顾忌秦氏名声的秦老爷子,却无法忍受这样的非议,纵然秦云舟说的是事实,却还是刺到了秦老爷子的脸面痛处。
“你身上流着秦家的血,手里握着秦氏的股份,未来更要继承我秦氏的家业。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谁敢非议你是什么私生子和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