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自己去说,少不得掰扯半晌,换成他则大不相同,极有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人与人的分量往往天壤之别,在阿爹心里,简允璋重若泰山。
他,又帮了一个大忙。黄时雨偏着头看简珣,轻咬下唇对他笑,“简允璋,你真好!”
简珣勉强牵了牵嘴角,“我对你一直都很好的。”
“我也会对你好的。”黄时雨已将简珣列为可深交之人。
“怎么个好法呢?”简珣深眸里闪着微光。
黄时雨仗义道:“日后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行。”
简珣在她前面下了马车,立在长凳旁朝她抬起左手,掌心向下握拳,长袖则盖住了手背的肌肤,这样,黄时雨就可以全无负担的抚着他走下。
他真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黄时雨在心里道。
自从下了车,琥珀就一脸心事重重,默然随在黄时雨身后,余光却紧紧盯着二小姐身旁的简珣。
他的手很规矩。
但在看不见的车厢,规不规矩就无从得知了。
黄家的院子不大,绕过影壁向左走百步便是书房,趁进宝前去通传的间隙,黄时雨躲在榆树后偷瞄。
简珣回身,视线一瞬捕捉到了她。
他唇角上扬。
黄时雨就缩回头,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回了后院。
虽说未在书铺遇见心仪书册,但到底花费了大量功夫,以至黄时雨都忘了去槐树巷探望姐姐,她深感愧疚,决定亲手做几样姐姐爱吃的点心,明儿一早再送过去。
“琥珀姐姐,你怎么这么慢呀?”
哪怕黄时雨故意迈着小碎步,也不见身后的人追过来。
琥珀抬首看向黄时雨,眼瞳微晃,嘴唇翕合几下,忽又强笑道:“是我不好,逛了一天腿有些沉,追不上二小姐了。”
“我也沉,”黄时雨全然不介意,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咱俩一同泡脚去。”
琥珀嗳了声,“那我去要热水,二小姐先回屋里坐着。”
不消多会儿,黄时雨就泡上了脚。
琥珀是个精致人儿,不仅会做玫瑰卤子还喜欢在她洗澡的时候撒些花瓣。
就连泡个脚也撒上了,全是自家种的茉莉。
味道香香的,黄时雨心满意足。
她有双极美的莹白纤足,十片趾甲粉润润地透明,泛着健康的光泽,许是自己也觉着好看,不由调皮地拨了拨水。
琥珀依旧沉闷,似是满腹心事。
即便她平日里话也不多,但这一刻黄时雨还是敏锐地察觉了异样。
“琥珀姐姐,若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不妨讲出来排解一二,即便解不开也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的。”黄时雨道。
琥珀目光发怔,窒了片刻才斟酌道:“二小姐可还记得我何时来的黄家?”
黄时雨不假思索道:“七年前呀。”
七年前,琥珀十八岁。
“那二小姐想不想知晓来黄家前……琥珀的事呢?”
“只要琥珀姐姐觉得可以,我定然想听的。”黄时雨拉着她的手。
为奴为婢的人能有什么好过往,不是幼失怙恃便是怙恃不慈,皆为不值得的,想一下都不啻自揭伤疤,因而黄时雨从未主动去问。
如今琥珀姐姐想说,她自是愿意倾听。
琥珀便冷然一笑,平静述起往事。
原本她也是个好人家女儿,家有良田上百亩,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父母待她也如珠似宝。
十五岁的琥珀生得靡颜腻理,袅袅婷婷,及笄一过求娶者蜂拥而至,却无一人入她的眼。
因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