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脱。
几人之间的氛围古怪,身旁少言的沈濛倒是灵敏地察觉了什么,悄然看向不远处龙章凤姿的冷峻青年。
不说在扬州,便是整个东离,二十四的年岁,男子早已经妻妾成群,唯独息扶藐从不近女色,倒像是为谁守身如玉,古怪得很。
沈濛又想起孟婵音现在与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这般关切,在万忙之中都能抽出时间,与她们在桃林混闲时。
似乎太在乎婵儿了些。
诡异的念头从她心中划过,又因太过有违伦理,而被压下。
她怎会有这种想法?
以这位息郎君的手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可能放任婵儿与旁人成亲的,定是她多想了。
沈濛匆忙低头,喝了一口凉茶压惊。
因有息扶藐在,孟婵音没有机会与娄子胥独处,全程只无伤大雅地聊了几句闲话。
用过午膳后,娄子胥下晌要去衙门上值,不能再留在此处,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三人。
娄子胥前脚刚离去,身子较弱的沈濛因吹久了凉风,又饮了几杯凉茶,开始时不时咳嗽几声,没过多久便被赶来的弟弟沈湶接走了。
林园中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伴着桃花香吹进衣襟中背脊发凉,桃花如雨下,青石板上铺上浅浅的一层粉,梦幻如登仙界。
凉亭中坐着的两人安静得无话。
孟婵音不喜现在安静得诡异,臀部微抬,悄然移动身形,让男人的身子将风挡住。
没了冷风吹来,她紧绷的双肩松下些许。
可她刚落臀,端起温茶,耳畔便响起青年低沉惺忪地轻笑,分辨不出情绪如何。
孟婵音握茶杯的手微顿,茶雾缭绕遮住清丽的眉眼,认真地垂眸看杯中一片雀舌。
“这就是你想嫁的人?”
息扶藐低头笑了,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转玩着玉白骨杯,被风吹乱的黑发张扬地飞舞,狭长的眼尾如一笔浓墨勾勒,不经意显出几分寡情和的风流。
孟婵音没有回他的话,浅呷一口花茶,再缓缓搁在桌案上,淡然地与他对视。
“子胥哥哥与我青梅竹马,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为人如何阿兄不知道吗?”
少女挺直的背脊隐有几分坚毅的风骨,不似前面几次虚假的态度。
但,无例外都是一样的招人。
他弯腰手肘抵在膝上,屈指勾住她垂落在肩上的长发,含笑:“婵儿说得对。”
“但你费尽心思想嫁这样的人来逃避阿兄,可阿兄觉得你选错人了,你觉得呢?”
他没在装,孟婵音也无心维持表面的贤惠妹妹。
她接着他的话冷嘲:“阿兄唯我独尊惯了,自是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我嫁什么人,恐怕也由不得阿兄做主了。”
小姑娘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乜斜挑衅,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儿,可哪怕亮着爪子也是柔软的,毫无攻击力。
息扶藐最爱的便是她这副模样,分明什么都已经明白了,却装模作样地含着侥幸,欲从他身上拿到好处,最后还想抽身而出,与他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
“你说得对,如今你也不是我妹妹,我是无权决定你心悦谁,想嫁给谁。”他勾起乌黑的长发,冷白的手指与亮泽的黑碰撞清冷的暮色。
“可,婵儿,从你那夜来寻我时就该明白,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处可以拿?”
闻他提及那夜,孟婵音忽感脖颈被舔舐过的痛感又来了,如被雪蟒的尾巴裹着脆弱的脖颈,不断用力收紧,令人产生即将窒息的死亡感。
那夜是她连想都不敢去想的,恨不得从未发生过,偏生现在他要刻意提醒她,那夜发生的什么。
“那夜我是喝错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