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恨得咬牙切齿。要我说,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
程洵也盯他三秒,往他碗里扔了块猪脑。
“赏你的,不用谢。”
严岸泊盯着碗里的猪脑不明所以。
程洵也:“残了这么多年,吃点脑子补补吧。虽然也没用。”
严岸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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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徐念溪和鲁惟与道别,往家里走。
她昨晚没怎么睡,又早起赶车,火车上虽然有小憩一会儿,但过会儿就惊醒一次,比没睡都疲惫。
她现在应该是迫切地想找个地方休息。
比如说,家里。
但她步子放得很慢,走两步还得停一下。
短短一段路,花了半个小时。
可只要是旅途,就有终点。
老远看到个老小区,快三十年的房龄。墙体水泥脱落了不少,像只年迈的斑点狗,老态龙钟的样儿。
邻里邻居的都认识,总爱搬个小板凳,围在小区门口讲话。
徐念溪一身风尘仆仆,又拖着行李箱,拎着大包小包。
进来时,小区门口那些人都看着她。
徐念溪垂下眼,加快步伐,等她走了老远,才听到他们重新说起话。
到了家门口,花了一会儿找到门钥匙。
开门进屋。
一进来,有种刻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涌上来的恍惚。
她以为肯定不记得的房屋装修和家具摆放,实际上都历历在目。
好像她从来都没离开过。
徐念溪没有再看,推开最里侧的小房间。
那是她的卧室。
印象中,是一个狭小的正方形。
放了张一米二的床,又苦苦塞进个连体式书桌衣柜,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位置。
连进出都得小心侧着身子。
卧室没有窗,这会儿一片黝黑。
徐念溪记不清灯开关的具体位置,摸索着找。
一个没留神,脚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前仰,而后重重磕在一个铁质物体上。
她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揉了会儿小腿,继续找开关。
好不容易找到,摁了好几下。
卧室依旧漆黑。
——灯坏了。
“你到家没?”鲁惟与打电话来的时候,徐念溪正等五金店老板找和坏灯一样的同款。
“刚到,现在又出来买灯了。我房间灯坏了。”
“你自己修啊?”
“嗯。”
鲁惟与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你连灯都会修。”
“你修完灯,洗完衣服,快去睡会啊。你那么早起来赶车,这会儿还不睡,小心猝死。”
“知道了。”徐念溪应。
应是这么应,但每每都容易事与愿违。
“咔嚓”一声,灯亮了,照亮卧室的一切。
床上堆着过季的衣服被子,衣柜里塞满王君兰的连衣裙,那么一点狭长的通道也见缝插针地放了落地扇、躺椅。
她刚刚踢到的就是躺椅。难怪小腿会磕出一条红印。
徐念溪看着不像卧室,反倒像一个杂物间的房间,慢慢吐出口气。
工程太过浩大,她先去洗了程洵也的卫衣。
拿洗洁精干搓一会儿,那一块的麻酱痕迹淡了点,她又用洗衣液揉了好一阵子。
还好是洗干净了。
晒好了衣服,徐念溪没休息,马不停蹄进了卧室,想把房间整理出来。
还没忙完,大门被打开,钥匙被丢在桌上。
“回来了啊。”王君兰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