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护卫的尸体推开时,那条长鞭已深深嵌入他的脖颈,留下一条骇人的血红沟壑。
其他护卫都绷紧了心弦,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唯恐下一个被二皇子盯上的人会是自己。
“本王受伤的事不许外传,否则你们都别想活命。”他语气森冷,如同一条在威胁孱弱猎物的毒蛇。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想办法遮掩此事。在有机会起兵逼宫,夺下帝王宝座之前,他不能让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
“对外只说本王染了风寒,要静养几日。”
被倒刺伤及的左手正不断流血,双手被包扎过的断指处也在重新淌血,他浑不在意地在一旁护卫的身上擦了一把,那护卫霎时浑身紧绷。
二皇子眉头紧皱,正欲发作,却察觉有一只纤细的带有薄茧的手轻轻牵住了他的左手。
他垂眸看去,便见一张明明惊惶不安却强作镇定的小脸。
原来是他新得的九夫人。
他不再理会那些遍体鳞伤的护卫,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有些好奇她想怎么找死。
却见那个昨夜还在他身.下无声流泪的姑娘好似一夜之间便脱胎换骨,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些什么——她乖顺地跪在他腿边,微仰起纤细的脖颈,轻阖着眸子,长睫微颤,轻轻舔.舐他左手间不断滴落的鲜血。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仅穿着件被撕坏的小衣,身上遍布青紫痕迹,看着很是狼狈。软.舌舔.舐的动作很生.涩,脸颊也不够细腻漂亮,甚至不算白皙。
却莫名地勾.人。
发现她将自己的血悉数咽下时,二皇子几乎立刻就起了意。
他将人推成伏跪的姿势背对着自己,一面发泄一面厉声质问道:“你的恩人怎么不来救你了?”
“你说她如果看见你此时这副模样,会不会后悔因为你跟本王对着干?”
十四岁的姑娘原本一直沉默地承受着,闻言忽然浑身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下来。
身后的二皇子呼吸微窒,得了趣后的他语气更加恶劣道:“你说……她在床.上时会不会比你更勾.人些?起码应比你会叫一些。”
“等本王试过之后就知道了。若她的滋味也不错,本王可以留你们继续做一对好姐妹。”
“你觉得,昨晚那个切断我手指的刺客,会不会就是她?”他忽然问道。
感觉到身下的人骤然变得更加紧张,二皇子嘲弄地笑了笑,骂了句:“蠢货。”
他虽故意这样问,却很清楚,洛清苒再怎么胆大,也仅是只被养在闺阁中的娇雀,没本事将手伸到他的别院中。
他怀疑是太子下的毒手。
受益最大的人,也是嫌疑最大的人。若他没了做储君的资格,皇位于太子而言几乎已是探囊取物。
废物太子不过是有个能干的母后而已。
总有一日,他会让那对母子匍匐在自己面前。
二皇子一面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暴戾,一面筹划着反击的计划。
*
宫城中。
一位不到四十岁的美丽妇人正在桌案旁批阅奏折。
岁月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但她的眉目间也有让人无法忽视的从容与沉静。
与裴知砚议完今日亟待处理的事务后,皇后便让他代自己去教导太子参与政事了。
听一旁的侍女禀报完这两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及宫中的传言后,皇后只笑意浅淡地弯了弯眉,随意道:“让他们母子闹去吧。”
左右也掀不起什么浪来。陈氏所出的那个坏胚应会在外面躲几日,宫里也算能清净几日。
“不过,洛家那位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笔尖稍顿,皇后忽然问起:“洛姑娘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