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奶奶您气色越来越好,看着也越来越年轻。”
“你这小子,净逗我开心。”云奶奶伸手掸他,笑骂道。
“奶奶,奶奶别打了。”
陈向松作势求饶向后躲,齐迢正装好篮球架朝外走,两人撞上。
齐迢双手沾了脏渍,在胸前举着,只斜乜了他一刹,长腿便往冰柜对面的水池去。
陈向松也尴尬噤了声。
他摸摸鼻子,陪云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气、聊身体、聊店里近况。
“哎,生意还是老样子,这店铺位置太偏了,都是些周边的老顾客来。”云奶奶摆摆手,“还不是为了照顾我这把老骨头。”
齐迢打开龙头,老式龙头水垢斑驳,压强伴着水花迸发而出。
“噢对。”水流哗啦声中,云奶奶突然想起,“倒有个小姑娘,最近经常来。”
“小姑娘?”陈向松反问,眉梢微挑。
齐迢自然也听见了,他反应却很平静,连眼都没抬一下。
“非常漂亮,粉雕玉琢的。呶,就是那个,往这儿走呢。”云奶奶看近处人畜不分,望远处倒是眼尖。
她颤巍巍往门口一指——
只见戚时久正背着书包袅袅婷婷上矮石梯,刚要迈过老旧门槛。
“……?”
察觉到几束视线聚焦在她身上,戚时久懵然抬首,迈门槛那只脚却怎么也踏不下去。
慈爱的眼神、好奇的打量。
还有个瞥了她一刹就转过身去、毫不在意的目光。
“呦,熟人啊。”陈向松大咧咧吹了声口哨,“齐迢,你前桌来了。”
戚时久:“……”
今天什么日子?她不就考完政治笔没水了来淘几支吗?
少年低垂着眼,拧上水龙头,冷挺鼻梁映上夕阳碎屑,宛若神境的恍光。
颇有几分无动于衷的味道。
戚时久不知怎么,心里那股被忽视的火蓦地烧了上来。
放在平常,听人这么说,她肯定会跟齐迢打个招呼。
但今天她不想装这个乖。
“奶奶,我想挑几支蓝黑笔。”戚时久转过头朝向云奶奶,咬字清晰。
“不要晨光,要真彩的。”
陈向松:?
他怎么莫名闻到一股火药味?
他定睛往她身上打量,女生的眼尾总泛着些胭红,老有种刚哭过的美感。
戚时久在他们男生中讨论度很高,甚至火到外校,人极漂亮,又是十分乖乖女的形象,想追她的人不少。
“笔架在最里面那一列,所有牌子全都堆那儿。”云奶奶笑着指了指方向,“慢慢挑。”
这时,齐迢甩甩手,单肩背起包。
“陈向松,走了。”少年漫不经心地端了陈向松一眼,然后从女生身边擦肩。
“借过。”他懒倦开口,不紧不慢。
……
走到家属区这一段路,陈向松百思不得其解。
他亲眼见过戚时久在齐迢发言时突然站起,也在封邈渲染下知道齐迢怼王彪的前因。
而且还隔着常欣这一层关系,竟然在超市里一个招呼都没打。
陈向松眼珠子咕噜一转——
这俩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你……刚刚那个女生。”
陈向松还是没忍住,他又不敢明说,手指比划了下:“现在还住你家啊?”
齐迢微顿,侧过颈看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和戚时久第一次在家碰见的场景倏尔浮现于他脑海。
“怎么?”
齐迢声线贯常比别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