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多谢父亲母亲关怀。”
然后便不再接话了。
姜贞与陈恕离得不远,恰好能看清陈恕的神情。
恕哥哥明明在笑,但姜贞看到他垂下的眼眸中十分平静。
无端地,姜贞想起来幼时家中养过的一窝狸奴,最大的一只虎斑狸奴最为强壮,但不被母狸奴所喜,每一次吃奶都会被母狸奴拱到外头去,后来这只虎斑狸奴很早就学会了吃猫食,但每次母亲喂弟妹时,他都会在不远处看着,默默舔舐自己的皮毛。
恕哥哥就像那只虎斑狸奴一样。
江氏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忙叫人布菜,下人们涌了进来,屋子里重新恢复了热闹。
姜贞想了想,挑了两块蜜饯,悄悄摸到陈恕身边。
陈恕正盯着石砖上自己的影子出神,忽然,衣袖轻轻一动。
他恍然看过去。
女孩儿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眼抬头看着他,白净的手心里躺着两块金丝党梅。
“恕哥哥,你要尝尝吗?好吃的梅子。”女孩儿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道。
陈恕一愣,灯下,那两块梅子泛着甜蜜的光,他心中倏地一动,仿佛冰湖裂开一道缝隙。
“贞贞,谢谢你。”陈恕终于露出这一晚上唯一真心的一个笑容。
姜贞松了口气,又悄悄地挪了回去。
屋中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陈恕背过身,缓慢地吃掉了这两块金丝党梅。
其实他并不爱吃蜜饯,太过甜蜜于身体无益,但这两颗梅子,他细细品尝了很久。
*
七月末,连续的烈日让一位姑娘不小心中了暑,于是老夫人便下令,下午的技艺课取消,姑娘们只用上完早上的文史课便可休息。
姜贞也在入学一月之后,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她考了个中等偏下的成绩。
好巧不巧的,正好比陈莹低一个名次。
陈莹原还高兴自己比上次月考进步了几名,但成绩一出来,笑容便消失了。
“贞贞,你才学两个月,我都学了两年了,我果然没有读书的天赋。”陈莹垂头丧气道。
爹娘的三个孩子当中,她也知道自己比不上两个哥哥聪明有天分,二哥不必说,那是天才没得比,可同胞哥哥愈哥儿也比她聪慧,小时候两个人比背声律启蒙,愈哥儿总能比她背得快。
姜贞摇摇头,“才不是呢莹姐儿,我是运气好,月考前一晚我熬夜看了好久的书,恰好考到我看过的罢了。”
陈莹伤心是真伤心,不过也好哄,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她勾头看姜贞的书案,好奇道:“贞贞,你写什么呢?我看你写了好几天了。”
姜贞支着下巴一脸为难,“我在给我祖母写信呢,不知道写什么好。”
她有好多话想对祖母说,但祖母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于是她便想把这些天的见闻画成画给祖母看。
陈莹不解道:“这个法子很好啊,我看看你画的什么,这是鸭子吗?怎么是红毛的?”
姜贞讪讪一笑,“这是牡丹。”
陈莹沉默了,她总算懂了姜贞的为难之处,可惜她也对丹青一窍不通,不然也能帮上好姐妹的忙了。
“我知道了!”陈莹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法子。
她让姜贞把之前写废的那些信都给她,拍拍胸脯道:“贞贞,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能办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保管给你画的好极了!”
姜贞正担心会不会麻烦别人,陈莹已经炮仗似的跑出去了。
不知陈莹找了谁,总之三日之后,姜贞收到了画。
作画之人显然功底深厚,一共三页纸,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