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挺欣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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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祈福图做最后收边。
皇宫西面,凤仪宫内,裴唯宁正跟着吴嬷嬷在学刺绣,薛皇后在榻上捋着金线,为百月末便是景帝生辰,薛皇后亲自缝了一幅百寿祈福图作礼,全程不假他人之手。反观裴唯宁,原先也打算绣一幅松鹤延年画,然而她心思跳脱,做不惯静心的活,被薛皇后压着苦练绣工。
一起跟着吴嬷嬷练针,时不时逗两句嘴.....有阿满作陪,再无聊的事情也会变得有趣。裴唯宁忍不住想,要是阿满还在就好了。她们姐妹的绣工同样烂,一起挨母后的训,思及此,裴唯宁的眼神瞬间黯然。若非她帮着三哥蒙蔽阿满,阿满便不会一声不吭地逃婚。她是阿满的好姐妹,本该跟阿满同仇敌忾,帮她排忧解难。骂三哥,骂江家,甚至大逆不道地帮她逃离京城.......
可阿满没跟她透露半个字,想必对她失望透顶。
她好后悔啊!
裴唯宁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走到薛皇后的身边靠着,“母后,我想阿满了。”薛皇后停下手中动作,心中叹气,难道她不想?
裴唯宁软软依偎着她,“母后,等万寿节过去,我想带人出去一趟,亲自去找找阿满薛皇后道:“你们兄妹倒是一心。”
要忙公务又要忙着照顾江家妹妹,找阿满的事情便不劳烦他了。裴唯宁了然,定是三哥也提过这茬。她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三哥是大忙人,又薛皇后不赞同地瞥她,“小宁。"
哪里对不起他,呜呜呜,也怪我,我为何要帮三哥助纣为虐......"我说错了吗?"裴唯宁不服气,“不说江家那对狐媚子姐妹,三哥才是罪魁祸首!阿满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好不自责愧疚。薛皇后示意吴嬷嬷收走东西,将裴唯宁搂在怀里,“好了,本宫知晓你心里难受。"裴唯宁哭得满脸泪水,"母后,我讨厌三哥,也讨厌我自己。阿满那样乖,我和三哥却联手欺负她,逼得她远走他乡,下落不明。要是她出事.....她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是误会了一些事,等她回来,你们说开了便好。”
“说什么浑话!"薛皇后用帕子轻拭去她的泪水,虽是斥责,却带着母性温柔,"阿满只“阿满会回来吗?她真会原谅我吗?”
地归来。
"会。"薛皇后笃定道:"本宫请了护国寺的无相大师每日为阿满祈福,她定会平安无事无相大师吗?他是成功出使西域,名满天下的得道高僧,想来有真本事在身。裴唯宁好受了些,“但我还是想出去寻阿满。”
“等万寿节过了再说。”
裴唯宁点点头,恹声道:“母后,要么您跟父皇说,解了三哥与阿满的婚约吧。”她以为皇家婚约是儿戏?
薛皇后问:“解除婚约后呢?阿满的余生该怎么办?”
“可以让阿满跟我一道去封地,我们俩都不嫁人,下半生相依为命....."后面的话她只敢在心里说:在府里养形形色色的美男子,看厌了便换,身边永远都有新鲜的男色。薛皇后冷下声,"你真当本宫不知道你背后干的那些事?"
裴唯宁僵住身子,眼神忐忑。
薛皇后道:"你贵为公主,自小得你父皇宠爱,赐你好几处丰饶的封地,确实有恣意人生的本钱。你不想成婚,看不上凡夫俗子,我们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挑选。但,你给本宫听好了,阿满与你不同,只有将她放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本宫才能安心。“可三哥.......”
"你三哥已知错了。"薛皇后问:“你看不出来吗?"
真为那江家妹妹定了亲事,下个月便要嫁出去。
裴唯宁闭紧嘴,她当然看出来了,三哥这几个月愈加阴沉,再没去过南溪别院,听说她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