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宜宫的脸面。”
永宜宫,哪来的脸面?
阿清有些无语,规规矩矩地答了:“谨遵娘娘教诲。”
宫里有规定不能探寻皇帝的行踪,惠嫔旁敲侧击了许久,只得到一句皇上可能喜欢吃葡萄的废话。干巴巴的对话结束,又只能大眼瞪小眼。
惠嫔没想过此人这般不上道,含霜手里揣着的金子都快怼她袖子里了,还在那一本正经地说皇帝日理万机不便被打扰。
她好声没好气地摔了帕子:“你走吧。”
阿清低头:“奴婢告退。”
她没急着回去,反而回了之前住过的耳房。
之前急着走,也没来得及收拾东西。皇帝身边的人个个人精,争先恐后为她备好了生活用品,她都不好意思回来拿这些破烂了。
原来的床铺上已经堆满了东西,大概是觉得这张床没人用了,干脆拿来放杂物。
阿清拿起一枚绣了半截的荷包。
上面的戏水鸳鸯绣得极好。
她还没看仔细,就被人粗鲁地推了一把。
荷包被紧紧地攥在手里,琳巧呼着粗气,死死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恐惧:“你动我东西干什么!”
阿清拍了拍炕,“但这是我的床。”
没搬走之前,这里的确还是她的床铺。
琳巧扯了扯嘴唇。
宫女一刻都不得闲,眼下耳房里只有她们两人在
琳巧低声问道:“……你还在怪我吗?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总之,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她试探性地想要握住阿清的手,只是在触及到她冰凉的手背时猛然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你……你还活着吧?”
阿清困惑道:“你在说什么啊?”
她的影子浅浅,交织的数万条黑影编成了少女瘦小的轮廓,在某一瞬间,爆发式地膨胀,直至暗影遍布于琳巧脚下。
“我不是,一直都活着吗。”阿清说,她往前走了一步,“那天掉下井后,我喊了你好久啊。”
“你有听到吗?”
“我在叫——琳巧,快点来救救我。”
她说得很慢,眼神一错也不错地放在她身上,眼珠黑得有点瘆人。
琳巧仿佛看见了此生最让人肝胆皴裂的画面,在角落里不断哆嗦,尖叫着抗拒:“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是你……是你自己没抓稳掉进去的!”
“可是那天路这么滑,好像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
“那是惠嫔的错!要不是她罚跪,你会失手摔下去吗!”
“嗯。”阿清点头,“的确是这样的,我相信你。”
琳巧松了口气。
傻子就是好糊弄。
那天实在是兵荒马乱,她和情郎幽会时竟然被秦越撞见了。和侍卫私通是要掉脑袋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推进了水里。
奇怪的是她没有死,反而捞出了另外一具女尸!
细思极恐,琳巧不敢往下深想。好在把这一茬糊弄过去了。
但还没有等她长舒一口气,喉咙处突然被一股巨力扼住:“呃!”
她长大嘴,伸手抓自己的脖颈,却没有抓到任何东西,双脚已经被扯得离地了,空气越来越稀薄,指甲在光滑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翻着白眼,吐出白沫。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喉咙口的怪力消散,她从高处摔下,倒在了地上,狼狈地咳嗽。
阿清蹲下身,用手帕替她擦了擦。
“琳巧姐姐,你会去把我捞起来的,对吗?”
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灰蒙蒙的,声音若有若无,似乎在耳畔扭曲。
她拼命想要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