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她没喝,就陪我坐了一会儿。”
院长横眉竖目,唾沫星子都出来了:“你当我瞎啊?”
时卿梗着脖子没说话,但明显还是不服气。
院长抬手指她,愤愤地,到嘴边的话似乎又强行咽了下去,长叹一声,重新措辞开口:“每人两千字检讨,中午前交给班主任。以后再敢无视纪律,就当着全校学生念。”
有人打电话叫他去开会,离开办公室前,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盯了时卿一眼:“你自己跟你妈解释。”
时卿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唇。
等院长走了,乔初意疑惑地看过去,得到一句淡淡的解释:“他是我舅。”
乔初意“哦”了一声,直到两人进电梯,反应过来:“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写?”
时卿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语气软下来:“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乔初意摇头笑笑:“没事,你又没逼我上去。”
军训的时候,同学们挥汗如雨,两人蹲在操场的观众席边写检讨。
乔初意不太会写,挤牙膏似的,一个多小时才挤出五百字,反观旁边的时卿行云流水般写完一页纸,最后数了数字数,侧过头看她。
乔初意瘪嘴长叹一声:“好难啊。”
“写多了就简单了。”时卿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两颗阿尔卑斯糖,递给她一颗,又递手机,“我有点低血糖,就不陪你在这儿蹲了,这个给你。”
乔初意一脸懵逼地接过她手机:“什么?”
“照着抄。”时卿指着手机屏幕,“网上的模板,你自己稍微加点料就可以了。”
见时卿站起来,乔初意僵硬地仰起头:“那你手机……”
“用完放我枕头底下。”
乔初意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手里的新款iPhone有点像烫手山芋。
2010年,多少人都还不知道iPhone,时卿的手机是iPhone4,六月刚上市,内地还买不到。
五六千的售价在那时人们对手机的认知里,是天价,就算从香港代购也要大几千。
乔初意拿在手里觉得慌,赶紧埋头抄写起来,想着快点写完,好快点把手机还给她。
她正写得无比认真,全身心投入,连操场上的“一二三四”都充耳不闻。笔尖快得要飞起来,却突然从头顶飘下一道磁沉嗓音,像一束光探进她偷摸干坏事的小黑屋:
“才说了要照顾你,就给我捅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