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老爷不让我们提的,晦气。”小厮十分为难。
陆引秋想了想,递了个碎银子过去:“说吧。”
小厮左右看看,见没人,连忙把银子收了起来,倒豆子似的说道:“这姨娘名唤玉娘,与我是同乡,抬进来的时候才刚及笄,可谁曾想回门的时候,竟掉进河里淹死了。也就是我,念在同乡一场,才偶尔为她烧些纸钱的。”
“偏赶在今日?”陆引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这不是夫人也……”小厮赔笑道,“都是白事,我就想着这会儿烧,不那么晦气吗?”
“她家里人不为她烧纸吗?”陆引秋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这位玉娘也不需要一个不熟识的同乡惦记着为她烧纸。
“这……自然也是烧的。”小厮的话没那么流利了,“我只是贴补罢了。”
陆引秋点了点头,打算走了:“原来如此,那你继续吧。”
小厮看着陆引秋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他以为对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结果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他。
陆引秋只是觉得,就算玉娘同小厮有私情,也与自己无甚干系,何必趟这个浑水呢?
官府的人将白夫人的院子守了起来,不许外人进入。陆引秋施了个诀,让看守的人好好睡一觉,自己大明大方地走了进去。
院子还保持着白天的样子,只是尸体已经被搬走了,血溅得到处都是,也没有施法留下的痕迹。看来还是得找白老爷,用法力仔仔细细地查探一番了。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官府的人知道此事非同寻常,定会向附近的仙门求助。连哥哥一时之间都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其他人肯定也不行。
白成霜是疑犯的亲属需要避嫌。除他之外,这里也就剩下哥哥能破案了,她只需要等着官府的人找上门来就好。
想到这里,陆引秋出了院门,施法除去身上的脏污,回了自己的屋子。
该睡了,过几日得同哥哥一起去,杀人者非等闲之辈,万一有危险可怎么好?
果然,不出三日,白成霜就带来了消息,说县令邀陆引泉兄妹一叙。
陆引泉皱眉,小妹第一次出宗门,只是跟着自己来玩儿的,万一吓着了可怎么好?
此时的陆引泉选择性忽略了陆引秋已经独自闯荡多年的事实。
“哥哥,我总是要出去历练的。”陆引秋看出陆引泉的担忧,笑道,“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不如现在就看一看,正好哥哥也在旁边,还能安心些。”
陆引泉觉得小妹说得有理,遂带着陆引秋一起去了监牢。
牢中难免脏污,隐隐有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犯人们麻木地看了一眼来人,又不感兴趣地转过头去。
捕头领着人往里走,面色严肃,见到白老爷舒服地躺在床上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过头去道:“就是这里了,你们聊。”
捕头仿佛对修仙之人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又秉持着绝不多管闲事的原则,转头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人:“把牢门打开。”
“好嘞,杨捕头。”
狱卒笑呵呵地同杨捕头打招呼,对方只是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可狱卒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趁着狱卒开门的空当儿,陆引秋不禁开口问道:“这位杨捕头是什么人?”
“杨捕头全名杨昆,你别看他成天冷着个脸,可是个大好人!”狱卒夸了一句就不再说了,“我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事儿您二位叫我。”
陆引秋点点头,刚要与陆引泉说些什么,就见对方已经进了牢门:“晚辈拜见白伯伯。”
陆引泉与白成霜相熟,自然也免不了与他家中的长辈有几分相熟,虽也称不上什么情分,但到底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