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难得也替他打了个圆场:“让你嘴贱,人家领养的妹妹怎么就私生女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就去把嘴缝上!”
这时,听得“咔”一声,只见少年突然推开椅子起身。闻荣忙不迭拦着:“哎,我都道歉了,你这又搞啥名堂?”
阳光下,赵涟清的身影被勾勒出欣长清爽的轮廓,他长腿一迈,轻松跨过了面前的阻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冲两个人笑了笑:“牙痛,帮我跟老朱请个假。”
“啊?你的牙啥时候……”
剩下的话被抛在身后,一眨眼,人便已经背起书包走远。
在方才闻荣慌里慌张地道歉声中,他无端想起了昨天晚上。
好哄歹哄,小姑娘哭累了,挂着满脸泪痕睡着了。他也困极,打了个哈欠,打算回书房睡觉。
起身的时候,下摆一紧,衣角还在小姑娘的手里。
而她似乎在做梦,似乎察觉到他要离开,小手把他的衣角攥的极紧,秀气的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
“……唔……”
她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微弱。少年俯下身凑近,凑过耳朵,想要听清楚那句梦呓。
只听她喊他:“妈妈……”
妈妈,妈妈——喊了一次又一次,一声比一声委屈,一声比一声可怜。那只小手不肯松开,拽得死紧,仿佛认定了他似的。
他应不出口,想掰开那只小手,却始终狠不下心来。最后只能像雕像一样站在她床边,被喊了一声又一声妈妈。
谁能想到呢?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了妹妹的第一天,他还没如愿当成“哥哥”,竟然先当了“妈妈”。
……
峰南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地理位置偏南,夏天炎热而潮湿。
值班室里虽然有空调,但风力不大,沈念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后额头上已满是热腾腾的汗珠。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是赵叔叔的值班室。
今天一大清早,赵叔叔把她送到这里,让她乖乖呆着,到了傍晚赵涟清放学后接她一起回家。他似乎很忙,把门锁好后就匆匆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房间里除了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就是三张挂着衬衣的上下铺,别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她踩在椅子上,从笔筒里拿了只黑水笔,花了一上午将桌子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全部涂黑,最后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大作,趴在桌子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小姑娘看着空荡荡的值班室,突然间有些寂寞,跑去大门那里拧了拧门把手,果然拧不开。
赵叔叔说,得等到傍晚赵涟清才能来接她。现在太阳还很毒呢,肯定还没到时候。但她实在是太无聊了,之前在家里,有电视看,有果汁喝,还有很多陪她聊天过家家的毛绒娃娃,这里只有空荡荡的板床和冷冰冰的不锈钢热水瓶,她都不喜欢。
沈念泄气地坐回椅子上,撇撇嘴,想哭。
但是周围又没有人,哭了也没啥用,她的眼泪立刻收回去了。
窗外地阳光像奶油一样雪白,将值班室照得透亮。小姑娘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瞅着大大的玻璃窗户,眼睛里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就在这时,窗边突然弹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是一只布偶小猫。
它的眼睛黑溜溜的,看起来十分机灵,浑身都是橘黄色的毛,像一颗暖烘烘的小蛋糕。沈念小朋友惊讶地张大嘴巴,揉了揉眼睛,该不会自己还在做梦?
紧接着,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小猫仿佛活过来一样在窗台边跳来跳去,步姿脚尖轻盈,走到正对着她的地方,突然举起一只毛绒绒的小短手,冲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