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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3 / 3)

临安轻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陛下这几年身上的气势越发迫人了,除了喜欢砍人脑袋,还喜欢做些阴损事。哪怕外头几位大人为了争抢权力勾心斗角好不热闹,可到最后,皇位上的还是秦氏的血脉。太祖的后人……岂有平庸之辈?

他添了灯油,一瞬间膨胀的火光浇出浅浅的碧色烟线。

秦越皱着眉头,一目十行扫完手里的奏折。

“我看这些老东西也都是活腻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往奏折里塞,朕是衙门的小捕头吗,成天在哪个妓院抓哪个一身病的脏男人……不怕朕哪天不高兴,统统把他们拉去菜市场?”

“陛下。”临安委婉纠正她的话,“沉迷女色只能算是德行有瑕。”

秦越敷衍道:“嗯,朕知道。”

“砍头有点便宜他们了,送砒霜吧。”

临安:“……”

秦越上位五年,全在太傅的指导下“处理朝政”。以至于重要的折子全部被司马起挑选出来才送来这里,她只能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匆匆扫了一眼,毫无意外,最近轰轰烈烈的淮南战事也没包含其中。

“真是朕的好太傅啊。”秦越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意义不明地勾了下唇角。

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年幼时他们也曾打过几个照面。秦越从出生起就不得宠,又怀着混淆血脉的秘密,活得战战兢兢。

太傅从南书房经过,看到被小宫女捉弄的她,淡淡点评:“顽劣好事,不成大器。”

那天的事传到各个兄弟耳中,她又被拎出来取笑了一圈。

秦越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场景。她穿着起球了的袍子,站在皇子们面前,好像鹦鹉一般重复着太傅的话:“……不成大器。”

哄堂的笑声比穿堂风还要刺骨。她面红耳赤,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宫。可在座的每一位都位高权重,她只是供人娱乐的渺小虫豸,如何能逃?

身边伺候的小宫女被随便找安了个“没伺候好皇子”的由头杖毙,她就和尸体一起站在风口吹了一宿的冷风。回去大病了一场,梦里都是那双泣血的眼睛。

也就是那时候起,她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要让所有人都必须跪着对她说话。

骨头太硬,那就去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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