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一声门响。
裹挟进几丝甜腻的风,混杂着中草药的苦味,就显得有些特别。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像是裙摆翩跹,回过神时,她已到眼前。
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钟令音的脸,唇色苍白,但不知是不是高烧的缘故,两颊红润。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额前稍有些凌乱的发被她随意勾在耳后。
“夫君。”
淡淡的笑意,没有矫揉造作,说得娇俏,但始终萦绕着妩媚的意味。
她,这是在勾引他?
意识到这点的沈知行,研墨的手松开,拢如袖中,轻轻攥成拳。
“小厨房新做的石榴粉羹甚是可口,我听闻夫君未用晚膳,特送来些。”
甜腻似蜜糖的声音钻进耳朵,像是滑溜的一尾鱼没入水中,水波涌动,再难将息。
沈知行索性将身子往后靠,脸庞隐没在暗里。
门虚掩,随风卷开更大的弧度。帘幔,裙摆,烛火,发丝,仿若所有都漂浮在空中。
静谧的环境,风声虫鸣接踵而至。
他许久没有言语,眼眸低垂,始终没看她。
钟令音大着胆子将木质圆盘搁在案上,白瓷汤盅的边缘有些羹渍,是她着急送来时不小心洒落的。
气氛有些压抑,似乎比新婚之夜,闹得不欢而散时,还要难捱。
钟令音提上一口气,俯身想将汤盅移到沈知行面前。
不料沈知行也倾身上前。
温热的指尖触及只一瞬,擦过手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随后狠狠一拽。
她一个趔趄,直接被他拽进怀里,根本来不及震惊,他的吐息擦过耳畔:“想做什么?”
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起伏,他的眼更像是蛰伏已久的猎豹,只待最后一击。
钟令音强忍住心底的害怕,闪着天真的眸子:“夫妻本是一体,作为妻子关心丈夫,夫君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更何况你刚从边境返京,若有不适应的地方,皆可同令音说,令音愿意为夫君排忧解难。”
她每说一句话,心就冷静几分,话说完时,竟还能游刃有余地腾出手替沈知行整理有些歪斜的衣襟。
反正都是演,演的好就能活,而演的差就只能去见阎王。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沈知行从始至终都很冷漠,捏住她手腕的手,指腹粗粝,像是毒蛇吐芯,细细摩挲。
狭长的眼落在她的唇上,似乎在思考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知行身上一定有秘密,但他藏的很好,不想让旁人知晓。
原书中钟令音为了保命而替萧时桉卖命,每次来书房探测情报,不是被女主骂得狗血淋头,就是被男主吓得屁滚尿流。
如今就算她意识觉醒,但有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于她而言依旧是一团迷雾。她始终不清楚沈知行身上有什么秘密,也不清楚萧时桉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打定主意,管他手里有什么剧情,有什么秘密,她都要作!
作出个高门妒妇的好名声,作到让沈知行狂怒休妻,然后她就能茯苓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是吗?”沈知行摁住她抚在他心口的手,“那夫人可知……”
他目光游移,顺着她的嘴唇一路往下,钟令音有些不解,心想这人到底藏着什么坏,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讲出了后半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
???
从没人说过,沈知行还是个大sǎi迷啊!
原书里说他温柔体贴,清心寡欲是假的也就算了,但没必要换个玩家就搞反差这么大吧?
现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