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之间流转。
其实钟令音是想回避的,可沈知行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她总不能越过秦王世子自个儿做决定,于是就只能装了。
既然逃不过,那就只能装了呗。微笑在脸,名声我有。扮演一个姊妹情深,被压榨却又无怨无悔的可怜虫角色,她得心应手。
关于钟粟青的心思,她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原剧情中琼枝宴是钟粟青的高光点,所以就算剧情乱七八糟已然像是一锅粥,但钟粟青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宴席上,沈知行喝光了两壶酒,钟令音有些后怕,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皱着眉想让他少饮一些。
沈知行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道:“夫人怕什么,难道这酒里也下了药?”
……
虽然她心里确实对上次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好心当成驴肝肺,喝死你算了!
热脸贴冷屁股,贴久了也是会累的好不好!钟令音甩脸子没再管他的死活。
夜色更深,乐师刚换了一首曲子,还没到半刻钟,就有下人来报,说太后仪驾已到长椿街,萧云逸和林阙雁当即离席前去迎接,萧云芙紧随其后。
琼枝宴是誉王妃在世时举办的宴会,至今已有十三个年头。四年前誉王妃逝世后,琼枝宴搁置了三年,今年由林阙雁重新举办。
当今太后与誉王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今日来此处捧场也是可以理解的。原书中钟粟青也是这时候,演奏了一曲浮云散,不仅名动京城,更是被太后赏识,自此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后台。
钟令音想着剧情确实没走偏,钟粟青也算是赌对了,等她回过神时,沈知行将第三壶酒都已经喝干了,正捏着杯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看。
她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正好钟令音刚刚拨开了一颗葡萄,在塞进嘴里的前一刻,发现葡萄软绵绵地像是被挤压过,就一直拿在手里,于是她体贴地将那颗葡萄塞进了沈知行的嘴里。
沈知行没再看她,也没再喝酒,钟令音如释重负,刚缓了口气,就被他拽住胳膊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们也应去门前候着。”
太后许知念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行人恭敬地行礼问安后,萧云芙像只可爱的小雀儿攀着她的胳膊一路往前,叽叽喳喳。
期间,不知道萧云芙讲了什么,太后笑眯眯的扭头望了钟令音几眼。
钟令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哭唧唧。
看这样子,是又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接下来的剧情走的非常顺畅,钟粟青的一曲浮云散赢得满堂彩,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钟令音悬起来的心落了大半,太后喟叹一声:“哀家听闻钟家姊妹情深,故而想起哀家早逝的阿姊。”
钟家姊妹情深?若没有经历过下午的那场闹剧,或许还有人能笑着附和几声,可如今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能昧了良心点头。
再看太后眼角有一点晶莹滑落,是真的触景伤情,所以林阙雁察言观色,立刻上赶着问候:“太后与婆母感情深厚,这份情谊难能可贵,婆母在天之灵也定是欣慰的。但还望太后切莫哀思过重,要保重凤体。”
太后拭干眼泪,点点头,随后挤出一丝微笑:“钟家二小姐可有婚配?”
“回太后,粟青还想在父母膝下再多服侍几年。”钟粟青恭顺谦卑,原封不动地说着台词。
“这曲浮云散,隐约有大漠孤烟的恢弘之气,又有春风拂掠碧草的温柔小意,不知钟二小姐是何心境,才能奏出这样的曲子?”太后话里皆是赞赏之意。
萧云芙坐在她手边,白眼就快翻到天上去了,心里后悔刚刚没将钟粟青的可恶之处讲给她听,可也不想当众让自己的母亲失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