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脑子里那些新奇的白话是怎么来的,她猜想过或许是原书中的用语,她也算是饱览一书,有些词信手拈来也算正常吧。
钟令音咬唇有些难过道:“世子,是我容易脚滑,怕伤到你。”
那她也学,用最柔媚的声音,说最动人的话。
沈知行始终看着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冰块一样的脸,冰霜一样的语调,偏生嘴角好像还有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钟令音松开手脚,娇滴滴道:“世子的话,我都牢记于心。”
个鬼……
秦王府距离相府并不算太远,但因是早市人流众多的缘故,耽误了不少时辰。
摊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不时透过车帘涌进的面食香气,都让钟令音有些燥。
嘈杂之中,宋叔的声音就显得很是悦耳:“世子,前方路窄,有车驾需避让。”
幸好,赶上了。
钟令音开口问道:“谁家的?”
“玄铁梅花印,圆形鎏金銮铃……回世子妃,似是相府的车驾。”
“是我妹妹。”她思忖半刻,“半月前她从外祖处返京,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她嘴角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被沈知行敏锐地捕捉。
他微一挑眉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落在她准备掀帘而出的手上,然后抢先她一步跳下马车。
钟令音有些无语,甫一探出头,就瞧见他立在车旁,朝她伸出手。
怎么办?不敢动。
沈知行没有正眼瞧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那辆马车,手却依旧举着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算了,她也抢先一步。
稳稳落地,刚松开沈知行的手,对面的马车就掀开车帘。
钟令音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女主没看到就是没有。
然后,手臂处传来衣物摩擦所带来的瘙痒感,沈知行竟挡在她面前。
她真的不敢动,因为她发现对面的钟粟青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阿姐,姐夫。”钟粟青已下马车,侧身福礼,声音甜美,“知晓阿姐今日归宁,妹妹却未曾料到会在此处遇见。”
钟令音提着一口气,也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去岁一别,我们姐妹已有一年未见了。”
钟粟青,虽是她嫡亲妹妹不假,但自幼身体羸弱,京城气候干燥不宜居,所以她常年与外祖一家生活在江南一带。
身子好时,一年往返一次,身子不好时,母亲会携她一同启程探望,
但总之相处时间有限,就算有信件往来,姐妹之间感情也不算熟络。
钟令音也懊悔过,倘若姐妹之间感情更深厚些,妹妹的异常她该能及时发现。
否则自己也不至于是在书中才得知自己的亲妹妹在半年前就换了芯子。
但懊悔会懊悔,如今总得改变能改变的。
她昨日午间思前想后,痛定思痛之下改变路数,下定决心要做男女主的粘合剂,牵红线的月下老人。
只要她赶在女主落水之前,扭转女主对她的恶意,认定她踏实肯干劳苦功高,她绝对不会落得一卷草席的下场。
正好通往相府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地界儿仅可容纳一辆马车通行。到时候她就添一把柴,郎有情妾有意,此事不就成了。
她趁着去誉王世子府路上的功夫,雇佣了一伙儿人,让他们今日清晨务必将相府的马车拦在路口,等待世子府的车驾出现。
她今日也起了个大早,路上虽有些状况,但也算是赶上了。
钟令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此路狭窄,不如同乘?”
钟粟青微微一愣,但没开口拒绝。
计划可行,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