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有力气,她都这么努力了,还是没跌坐到地上。
算了,先演为敬。
“妹妹。”她扭过头来,盈盈欲泣,“是我一时忘记了脚下台阶,才不小心摔倒,我万没有想推倒妹妹的意思。”
“这通往湖心亭的路,姐姐每日都要走上好几遍的。”钟粟青利落地将话接过来,随后对着钟夫人,表情很是委屈,“或许是姐姐真忘了。”
牛!台词分毫未差,表情管理也是一等一的好。
怎么形容呢,用异世的说辞来讲,该保送中央戏剧学院,还是专业第一的那种。
钟令音手掐住大腿根,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来:“母亲,令音真不是故意的。”
“令音,你是长姐,怎么能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钟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啐道。
即便是钟令音早已做好母亲黑化的准备,可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往上冒酸水。
刚刚所有的温存一瞬间消失殆尽,如水中月手中沙,再难得到。往事亦如走马灯,一幕幕闪过。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坠,洇湿了衣领。
一时之间,她早已忘记身边人的身份,如同拽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沈知行。
她哭的稀里哗啦,比在门前时候还要悲戚,沈知行手背蓦地落下一点温热,似夏日雨水滴落,有点力道。
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话自然说的不留情面:“钟夫人慎言,妄下论断,是要坏了母女情谊的。”
钟相一张脸揪着,想去阻止钟夫人开口,可她似乎早已乱了心智,脸上并没有一丝悔意,只对着钟令音步步紧逼:“你这才刚刚出嫁,心思竟歹毒至此!粟青长居江南,她是哪点惹你不快,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还有你戴着两支鎏金花丝流苏簪,今日归宁是想在粟青面前炫耀的吗!”
饶是沈知行与钟夫人没有什么感情,听了这话也觉得心寒,张口想替钟令音反驳,却闻钟令音极小声的附和。附和之言,与钟夫人所说一字未差。
心里的那股烦躁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被愚弄的愤懑,他将手上的力道尽数卸了去。
然钟令音竟像是长在他身上,紧靠着他的胸膛,慢慢转过身来,她扯着鸢尾蓝的大袖衣,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母亲,此事实非令音的罪过,而是……”她猛然顿住,眼眸躲闪不敢见人。
最后一眼竟是,抬头看向他。
???
什么意思???
沈知行面无表情地挪开目光,然后发现钟夫人和钟粟青似乎比他更惊诧。
连带着她们身旁钟相的脸,黑中竟也带点红:“新婚夫妻,确实……”
沈知行真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这双手,钟令音的名声与他何干?他为何非要去管这闲事。
这下好了,引火上身,偏生他还不好反驳,只能依着她来。
“令音一脚踩空,才平白生出这些误会,还望岳父岳母多担待。”
他的手重新覆上她的腰,照着腰间软肉狠狠摁了下去。
钟令音一时不察,直接被痛得嘤咛出声。
她也只能忍气吞声,装作没看见沈知行阴沉得有些骇人的脸,轻抚上沈知行的胸口,娇滴滴地唤他:“夫君。”
话音刚落,环在腰间的手像是骤缩的藤蔓,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也没去管,笑得比春日娇花还要妩媚明艳。
女主的好感大概率是刷不上去了,因为从沈知行伸手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钟粟青的那张脸看上去没比沈知行的好看多少。
既然如此,那破罐子破摔好了,反正她也差不多摸清楚状况了。
刚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