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一暖,却无法快速渡温,心头不禁颓然一叹。
白婳目光失神落在虚无处,默了许久,巍巍出声:“为何,是我……”
荣临晏声音发哑:“宁玦心思缜密,对季陵剑门早有戒防之心,故而欲行窥私之事,需得寻一生面孔。”
来到季陵一年,白婳顾忌着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鲜少出门,更除荣府中人外,从不与旁人结交。季陵不少人闻她美名,换着借口邀约,想要一睹芳容,皆被白婳拒绝。
她怀着不为荣府招引麻烦的用心,最后却正好成全了表哥的谋计。
如今想来,实在讽刺。
可她哪有选择的权利,立于他人屋檐下,随波逐流,盖不由己。
白婳眼眶微微发酸,强忍住泪意道:“如表哥所言,那剑客性情无常,我潜留在他身边,如何保全性命?”
荣临晏立刻保证:“他拿钱做事,从未有枉杀无辜之例,况我计划周全,定确保表妹毫发无伤而退。”
木已成舟,恐怕表哥早已替她做了决定。
白婳最后问道:“姨母她们,可都知情此事?”
荣临晏摇头,语重心长说:“不知。此事由我一人斡旋,事后你方能顺利嫁我。”
这话有些深意。
当今世道,女子名节之事大过天,表哥所求,无异于将她往火炕里推。
但他同时允诺,事毕娶她,是他真的不介意她是否为完璧之身,还是当真自信计划周全,能够保她全身而退?
白婳咬了咬唇,随着一行清泪滴落,无声无言地点了点头,当作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