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该开心的,可看着她的笑靥,廖氏忽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很快就弄明白了原因——
舒宜真不在乎。
可明明前几日瞧着她还记挂着自家儿子,带着新嫁娘的娇羞和期待希冀,可现在怎么忽然就……
这种反常让廖氏警惕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廖氏将那股不适压下,拉着舒宜真的手说,“成婚半月就纳妾,传出去别人是要笑话你的。”
“知道你懂事,但娘不能让你受委屈。再怎么说,也没有现在就纳妾的道理。你也别劝我,更别为他说话,我正要好好罚一罚他。”
“胡闹!”
“这么大的人,还这般不懂事,气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胡言乱语惹你媳妇生气。”
宜真欲言又止。
廖氏看着宋简之低喝一声,说,“知道了吗?”
宜真随时看向宋简之。
宋简之抬头,看的却是舒宜真,他以为会从那双眼里看到得意,戏谑,以为会面对她的嘲笑。
但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不,也是有的,她含着笑,从容自若。
就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可得意的。
心中一堵,宋简之怒火更炽。
她是故意的!
她果然是故意的!
可更让宋简之真正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毫无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被舒宜真给算计了。
“知道!”短短两个字,宋简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书安!”廖氏语带警告。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这件事快些过去,至于别的,以后多的是时间。
宋简之吸了口气,母子两人相处二十多年,他第一时间就领悟到了自己母亲的意思。
缓缓的,他收敛了自己面上所有多余的情绪,恢复了从前那样冷淡却又温和的样子,注视着舒宜真,道,“我与表妹真的只是误会。”
“本来想着回头与你好好解释的,结果母亲知道,把我叫来生了好大一通气。”
“这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置气,更不该胡说气你。”
宋简之压低了声音,眼中诚恳。
宜真道,“我并不生气。”
“伯爷快起来吧。”她毫不走心的做着关切模样,却连表情都没变分毫。
“不许起来,就在这儿跪着,跪三天,也让你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说话做事!”廖氏厉声。
“母亲,”宜真作势要劝,廖氏直接拉着她去了偏厅,又是一番好言好语劝慰。最后还留她用了午膳,才让她回去歇着。
末了才道,“书安胡闹,你这个做妻子的,也不能事事听从,还要多为自己想想,照顾好自己。若你觉得说不动他,便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宜真配合的说知道。
廖氏挽了她要送到门口,宋简之还跪在那里,路过时,宜真脚步微顿,又劝,“母亲,还是让伯爷起来吧。”
“劝我的话不许再说,你快回去,好好歇着。”
宜真低头和宋简之对视一眼,冲他笑笑。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微笑本该是安抚的,可莫名的,宋简之心中一紧,反而有种不妙之感。
果然,舒宜真走出两步后,他又听到她开了口,道:
“对了母亲,今日之事,虽是误会,但到底要警醒。表姑娘如今还年轻,何不为她说一门称心的婚事?”
宋简之霍然攥紧了手,掌心生疼。
她果然不怀好意!
“是该如此,只是那孩子一直惦记着她那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