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看你印堂发黑,元神涣散,近日必定路遇不顺,不如瞧瞧我这符,买张回去避避霉运如何?”
听得动静,凌苑回头,正对上街角一紫衣少年泛光带笑的双眸。
少年面前摆满了卦旗罗盘,站在一破破烂烂的小摊前冲他招手。虽瞧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但那副模样气派,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行骗多年的老手神棍。
凌苑向来不信这些,冷冷瞥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诶,留步留步!”眼见人要走,紫衣少年赶紧提高音量:“司夏的金珠确然世所罕见,不过既是送妹妹......”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猕猴布偶——布偶以金银双线交织缝制,一双眼睛亮如玛瑙,憨态可掬,脖颈处悬挂的金珠手链更是点睛之笔,衬得其栩栩如生:“凌小公子看看,此物如何?”
凌苑微怔,望着对方洋洋自得的模样,旋即了然一笑:“早便听闻云天掌门座下弟子白清旭是个游手好闲的性子,今日得见,确然如此。”
眼见被认出,白清旭也不装了:“承让承让。不过虽是游手好闲,却也替凌小公子夺回了手链。”他扬唇一笑,冲着凌苑伸出了个破破烂烂的碗:“这报酬嘛,小公子看着给喽。”
小公子,萧公子。
明明只有一字之差,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看向手中的藏银匕首。谁又能想到,它的前身会是那把浴血沙场的皓骊剑?
就像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如今却只能躲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苟延残喘。
沉默半响,萧夙墨突然道:“她很像小惜。”
白清旭应声:“嗯,是很像。”
“小惜若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见对方不作答,他又接道:“你护着她,是这个缘由?”
白清旭悠悠道:“都说了,她欠我钱。”
萧夙墨眸光陡然凌厉几分:“白清旭,你有事瞒我。”
“怎么会。”白清旭摊了摊手,笑嘻嘻道:“你也知道我这人闲散逍遥惯了,有那藏事瞒人的功夫,还不如多喝几壶好酒,赏几处好景。”
萧夙墨道:“既然如此,就老老实实滚回你的云天派。”
“好啊,五十两,今晚就走。”
萧夙墨转身欲走的脚步一顿,手中的藏银匕首瞬间出鞘:“五十两冥币,你倒不贪。”
“萧公子若实在想给我烧点儿东西,那不如就烧黄金吧,好看。”
萧夙墨却没有接话。
“棋局已开,凭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若再坏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