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演讲的内容。
降谷零私底下和诸伏景光抱怨:“那个第一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洒脱?你说如果我也去和教官说我不想演讲,把这个名额给别人——这个主意怎么样?”
诸伏景光认真提议:“如果你不想得罪教官的话,最好不要。这是刺头行径吧?”
……也是,赤裸裸的刺头行为,不听从命令、自以为是,甚至将原定的任务推卸给他人。降谷零想到还要在警校里呆六个月,歇了挑事的心情,老老实实地写演讲内容。
写的时候也没忘和发小哼唧:“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厉害,居然越过我得了第一!”
诸伏景光失笑:“那很快就能见到了。我们毕竟是同窗。”
——真见到了的时候,又不禁要目瞪口呆。
降谷零目力很好,隔着老远便能看清树下人的身影。被林荫树翳笼罩着的苍白得过分的皮肤,微微阖上的眸子,瘦弱的身形,在膝盖处用绷带裹着棉花的包扎。他开始咋舌,真的假的?——她这幅打扮不该是在医院么?
和或健壮或英气的同窗们相比,她那股瘦弱的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别的学员们可能还在为“笔试第一”的光环震慑,降谷零却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转而认真地想,喂,喂。不是吧,警校可以走后门吗?……不,谁会特意走后门就为了进警校啊?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树下的人眼皮颤了颤。片刻后,她睁开了眼,准确地看向了降谷零所在的方位。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哪。
锋芒毕露、冷漠到了极致,像一把被磨得极薄极快的刀,促急地刺向了他,一路势如破竹地劈进他的骨头里,“咯咯咯”,骨头发响,降谷零下意识移开眼睛,后退了一步。
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晚了。
“呼——!”
平地里一阵狂风吹,掀起草屑泥尘若干,有人大喊要下雨了!随着教官的训斥声,众人蔫头蔫脑开始收队整列,斗大的雨珠落了下来,“嗒嗒嗒”,雨幕朦胧,树下的人下雨了会往家里跑,也开始站起来乖乖来列队。
早上的时候,她被安排站在降谷零前面,那时他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她慢吞吞往这儿走过来,偶尔与他目光碰撞,那锋芒毕露的冷漠已经收了个干净。她甚至有闲心对他笑了笑。
不知怎得,降谷零不喜欢这笑容。觉得它有点儿虚假的意思在。
鬼冢看着姗姗来迟的学员,头疼:“怎么走得那么慢?听到了命令就马上过来集合!”
稻川秋垂眉耷眼:“报告教官。我的膝盖痛。”
鬼冢熄了火。头更疼了。只能大手一挥让她入列,至于说罚站之类的——算了吧,她可是上头交代下来了要好好看着的好苗子。磕着碰着了他恐怕要被约谈。
一想到上司那个嘴脸,他的太阳穴跳得更加厉害,没好气地训了几句后就把人解散,允许他们去自由用餐了。
学生们刚刚跑完二十圈,累得想死,闻言狂奔向食堂;稻川秋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跑远,这才准备往宿舍走。走的速度很慢。像乌龟爬。按照这个速度,她黄昏时分可以吃得上一顿饭,大概率会饿肚子。
“怎么会这么慢……唉!同学,需要帮助吗?我们可以伸出援手嘛。”
学生们的背影中折返回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自来熟地走到了稻川秋的身边,“果然不能不管吧……膝盖受伤了走路很困难啊。”
另一个卷毛无语道:“你不会是想把她抱起来吧?hagi,你别太冒昧……”
“我的意思是我们扮演担架把她扶过去……”萩原研二无辜地澄清。
“就是因为你这幅样子,所以从小到大的联谊才都有你,”松田阵平吐槽,但也默认了他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