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往来,从此成为陌路人吗?从此回归正常的生活,把彼此当成普通的同窗?
开什么玩笑!
松田阵平气冲冲地掀起了袖子:“你们放开我!我倒要去问问,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等等等等!别冲动!”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左右开弓,制作了蛮牛般往前的发小。他累得气喘吁吁,看着来拉人的降谷零,在他脸上的苦笑上隐隐约约间感受到了什么。
“好了!小阵平,你现在过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你还不了解小秋吗?她不想说的话,你再逼她也没用。逼问她只会适得其反。”
稻川秋绝不是会为外力就范的普通角色。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冲过去,绝对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你一定要问个明白……下午如何?你们不是被分到同一个组了吗?”
不知哪句话打动了他,松田阵平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算了,放开我吧,”他说。
眼角余光在远处的教室的玻璃上停留,松田阵平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坐起来,接着好像与他对视。但是太远了,根本看不清。
松田阵平意识到,有片玻璃隔在他们之间。从始至终,他们以为的了解,都与真实的她有着不同。玻璃介质的区分、光折射后的扭曲,呈现在他眼前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他需要得到真相。
黑卷发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下来。褪去燥气冲动的外皮,他的语气冷静地可怕:“知道了。我会问清楚的。”
他的手这样稳,从来不会抖,能够拆下设计上最困难的炸弹,也一定能够将这块玻璃敲碎,从一片碎光中拾起真实的心脏。
·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作为教师的长谷川莲却没有马上走。她在讲台上跟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装模作样地整理了几遍文件,直到教室里只剩下她和稻川秋。
稻川秋睡了一个上午,直起腰时捂着嘴打哈欠。窗外的风忽而变大,将樱花糊了她一脸。她伸出手,“嘭!”地把窗关上,灰尘荡下,她看了一会儿窗外,收回目光:“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事?”
长谷川莲欲言又止:“您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磨牙棒:“有啊。这不是好好吃着么。你要吗?葡萄味的,你喜欢葡萄吧。”
葡萄味的磨牙棒能和葡萄比吗?同理,磨牙棒怎么也不可能和正经的食物相比。长谷川莲深吸一口气:“您有几天没和那几个学生一起吃饭了?”有几天没有吃上顿正经饭了?
“两天?三天?……四天?记不清了,”稻川秋不以为意道,“你管这个干什么。”
她眉眼间随意洒脱,半点看不出几个人从她生活中抽离给她带来的影响。
真的没有影响吗?
——她变得和过去一样瘦了。
长谷川莲看着她贫白的脸色,轻声问:“您和他们闹矛盾了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你最近很闲?”稻川秋撇了她一眼,叼着磨牙棒伸了个懒腰,“闲的话就去找案子处理,不用在这里问我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
“没有闹矛盾,那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和他们说话了?你们连饭都不在一块吃了。之前你们玩得多好啊。”长谷川莲觉得自己像个操心孩子交友状况的老母亲,还不敢语气太重,只能循循善诱。
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是少儿过家家游戏的玩家。稻川秋道:“突然觉得无聊。好没意思。你不觉得和人打交道很累吗?想地狱笑话也是要消耗脑细胞的。”
你也知道你喜欢讲地狱笑话啊!
和人打交道累?和你打交道才是真的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