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睡觉,也不可能趁黑灯瞎火想要偷偷亲她。
更不可能熬个大夜就为了给她炖一锅香香的老鸭汤。
但是。
但是!
十分钟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脸皮薄,干不出这种又当又立的事,这会儿即使面对林舒怡的奚落,也是她活该。
林舒怡难得看到周予然吃瘪,以前哪次聚会不是被她牙尖嘴利气到吐血,这时候看她一声不吭落下风,简直大快人心。
蔻红的指甲摁住微信的语音条,当着周予然的面,笑嘻嘻地给群里的小姐妹们播报战况,然而八卦只讲到一半,忽地就看到酒店大堂各个角落里有不少人急匆匆地小跑了出来,系领带的、理袖扣的,确认完自己的着装不够,还不忘提醒同僚。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开阔的五星级酒店大堂门口就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人,从胸口铭牌上判断,至少也是管理层起步。
所有人面色凝重,战战兢兢,眼观鼻眼鼻观心,多一个字的交流也无。
两分钟后,一辆连号的黑色宾利就嚣张地刹在了正门口。
流线型的车身于日光中泛着冷肃的银光,即使隔着根本看不清内里的暗色玻璃,也隐约能感受到一股无形逼至的压迫感,让人没来由地紧张。
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下来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恭恭敬敬地弯腰拉开后座的车门。
众人屏息,目光一瞬不瞬地焦灼在车上,鸦雀无声的氛围竟在一时之间让大堂内若有似无的舒缓钢琴曲都降低了一个度。
原本热闹的mini bar内也面面相觑,也再无人对谈。
“谁啊,这么兴师动众?”
常钰压低的疑问刚出口,一双红底英伦系带黑皮鞋就从车里迈了出来,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裤因那人下车的动作露出了一寸被黑丝袜包裹的脚踝,突起的踝骨有很重的骨骼感。
黑色的遮阳伞就打在头顶,一身挺括肃穆正装的谢洵之一边扣着西服扣,一边慢慢站直身体,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的半框眼镜,剑眉星目的五官长得极为周正,周身斯斯文文的冷感,矜贵、干净,久居上位的气度在无声之间就能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站在队列最前面的酒店副总率先反应过来,疾步替他引路。
队伍末尾站得离电梯最近的业务经理,早已弓着腰站在了电梯口,摁住了礼宾电梯的上行钮。
相比起众人的的诚惶诚恐,谢洵之目不斜视,信步入内时,视线随意掠过吧台,镜框折出冰凉的光点,点缀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拒人千里的冷漠无声蔓延。
就像电影的长焦镜头慢慢推到眼前,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注意到mini bar里那一片缩瑟着的、尽量隐藏存在感的衣角,谢洵之的脚步一顿,皱起眉,停在了半米开外。
“谢总!”
林舒怡一见到站自己面前的谢洵之,顿时眼睛都亮了,余光扫过正躲在常钰背后、一脸垂头丧气的周予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揪出这个不要脸的撒谎精当众鞭尸——
正主在场!
再也不会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
“谢总,我就是今天下午跟您约了访谈时间的《财经时报》记者林舒怡,”林舒怡顿了顿,红着脸偷偷看他,娇声提醒,“我爸爸是林庭振,你们上个月应该一起吃过饭的。”
要死了!
怎么之前没人告诉过她,谢洵之近看居然这么帅???
她被惊艳到眼皮抽筋,心跳加速,这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痛骂周予然色胆包天,居然有脸冒认人家的未婚妻,她是长得漂亮,但漂亮也不能这么胡作非为、心里没数吧?
谢洵之这脸好看到她这时候